第二十四章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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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烏雲籠聚，天色大暗，不一會兒大雨傾盆而至。

大雨，將二十餘名壯漢的最後一絲鬥志也徹底澆滅了。

賴三兒走至人群中央，深吸一口氣，嘶聲力竭地怒吼。

“甲字番叛徒段玉成已誅，你們還在等什麼？”

“轟隆隆！”

炸雷響徹山谷，天邊龍掛四起，如蛛網般密佈，攝人心魄。

“叮咚”，一根狼牙棒落地。

如同瘟疫一般傳染開去，無數兵器紛紛掉落在地上。

只有一人，持劍兀自挺著，那就是齊威。

只是他的手明顯在顫抖。

秦書淮緩步走向齊威，每走一步，齊威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

也不知退了多久，忽然腳後一空，身體猛地往後一傾。

秦書淮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齊威往後一看，只見身後是幾十丈深的懸崖，頓時魂飛魄散，面如紙色，抖如篩糠。

大雨之下，惶惶如喪家之犬！

秦書淮陰沉一笑，對他說道，“好好活著，我需要一條狗！”

齊威幾近失焦的瞳孔猛地一縮，錯愕的表情又讓他原本死人般的臉上有了一絲生機，雙膝一軟，終於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秦書淮手臂一揚，仰天長笑！

“甲字番聽令，返回青龍堂！”

二十餘名壯漢面面相覷了一會，忽然都不約而同地應道，“遵命！”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天與地的界線。

江河幫，青龍堂議事廳。

太師椅上的邱大力看著廳下段玉成的屍體，久久無語。

賴三兒唾沫橫飛、滔滔不絕地講述段玉成是如何借刀殺人，自己三人又是如何英勇無畏、抵死奮戰最終僥倖殺死巨擎二子的。

說完這段，又一口氣地說了段玉成是如何帶人意欲殺害自己三人以掩蓋事實真相的事情。

當然過程中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

“為了不傷兄弟義氣，秦兄弟一再苦勸段檔頭放過我們，表示大家可以不計前嫌，但段檔頭一意孤行，非要置我們三人於死地。於是秦兄弟只好出手，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白光閃過……”

邱大力怔怔地聽完賴三兒的講述，面色鐵青，一語不發。

過了許久，邱大力才緩過神來。

衝一直不發一言的齊威道，“賴三兒說的，可是真的？”

齊威緩緩抬起頭，又點了點頭。

事實上，邱大力也清楚自己這個大徒弟的脾氣秉性。只是段玉成是他一個生死兄弟的兒子，這位兄弟當年因為一念之錯誤入魔道，終遭整個武林以及廠衛的追殺。跑路之前他將段玉成託付給了邱大力，邱大力答應過他會好好將段玉成培養成人。就因為這點，他對段玉成向來視如己出，幾近溺愛。雖然私下裡也頻頻聽說段玉成如何跋扈，但始終也狠不下心去重罰他，每次他犯錯也不過是重舉輕放，一心想著待他再年長些就會明白事理。尤其是近幾年加入了江河幫後，因為幫務繁忙，確實更對他疏於管教，沒想到他竟犯下如此大錯。

陷害同袍、殘殺手足，按照幫規確實是死！

這孩子，原本也是好孩子，起碼對自己是孝順至極的。而且天賦也好，將來的成就肯定能高於自己，甚至高於他的父親。

只是不知義兄是否尚在人世，若是來日相見，不知當以何面目見他？

心亂如麻地看了眼站在堂下的秦書淮，眼角又微微一抽。

喝道，“秦書淮，你跟我來！”

秦書淮不知道邱大力要做什麼，不過還是跟著他出了去。走過幾處迴廊，來到了一個不大的小屋跟前，只見門上有一橫匾，上書“戒律堂”三個大字。

秦書淮眉頭一皺。

進屋之後，邱大力讓秦書淮關上門，忽地暴喝道，“秦書淮，你可知罪？”

秦書淮微微一愣，說道，“香主，屬下不知道犯了什麼罪。”

“哼，你先毆打同門，犯了不義之罪，如今又以下犯上殺害本番檔頭，再犯大逆之罪，還敢說不知罪？”

秦書淮相信邱大力應該知道自己那幾個手下包括段玉成是什麼秉性。若是他今天有意找自己麻煩，那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於是說道，“既然香主認為我有罪，那我便有罪吧。”

邱大力眉毛一挑，冷冷道，“這麼說，你是認罪了？認罪就好！”

說罷，邱大力渾身肌肉猛地一抖，一招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