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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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去看好戲。”阮清鬱揮了揮手，招呼上穆念慈與歐陽克，走到院中，慢聲說，“真夠熱鬧的。”

穆念慈走到楊康身後，低低叫了一聲：“康哥。”

黃蓉不理這幾人，抱了黃藥師一下，嬌聲問道：“爹，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了。”

父女二人敘話幾句，黃蓉抱著郭靖的胳膊便要向他介紹，黃藥師才平息的怒火又燃了起來，硬邦邦撂了一句：“我不見外人。”他掃了一眼梅超風與陸乘風，“你們兩個跟我來。”

因為梅超風隨黃藥師進了裡頭，楊康一時離不開此處，郭靖與江南七怪在，場面又十分尷尬。

“小王爺，別來無恙。”歐陽克打破僵局，搖著扇子走上前去，“穆姑娘可是十分擔心你的安全。”

楊康看了一眼穆念慈，他如今已是金人，與穆念慈之間愛恨糾葛，二人一時雙雙無言。

一是為了打破沉默，二是楊康第一次見阮清鬱，便問道：“這位前輩是？”

歐陽克代為介紹：“家師阮清鬱。”

楊康正想說什麼，便見陸冠英從屋子裡頭出來，叫楊康進去。

阮清鬱與歐陽克對視一眼，面帶疑惑，雖然他是梅超風的弟子，但黃藥師應當不會對他有興趣。

阮清鬱從不自詡君子，因此光明正大地走到門口，偷聽裡頭講話。

黃藥師命令梅超風殺了楊康。

阮清鬱暗歎一聲，過了這麼多年，九陰真經還是黃藥師心底的一根刺，梅超風盜取九陰真經，並私自將真經的武功傳給了別人，黃藥師便因此要斬草除根。

“住手。”阮清鬱推門而入，打出一掌阻止了梅超風，“藥師，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這小子一命，讓他立誓，以後絕不使九陰白骨爪與摧心掌的功夫。”

黃藥師面帶不善之色，冷聲問道：“為何？”

“我的武功，除了傳給克兒的劍法，還有些不適合他學的，需要一個傳人。”阮清鬱看了楊康一眼，嘆了口氣，“他因為身世，命途多舛，你就當是我起了惻隱之心吧。”

黃藥師與阮清鬱對視半晌，礙於老朋友的面子，只能放了楊康，厲聲道：“看在他的面子上，饒你一命。小子你聽好，從今以後不能使超風傳你的功夫，否則不管誰護著你，我定會取你性命。”

楊康趕忙發誓：“我楊康在此立誓，以後絕不使用九陰真經的武功，若違此誓，人神共棄！”

阮清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隨我來。”走到門口，他又叫上歐陽克與穆念慈，“走吧。”

離開歸雲莊，阮清鬱一路走到湖邊，四野茫茫，他方才說道：“楊康，我知你還有事在身，因此我只先指點你一個月，日後你回了中都，再去找我。”

楊康懂得審時度勢，面前這人既是歐陽克的師父，又能與那無比厲害的黃藥師談條件，想來是個高手，當即想跪下拜師，卻被阮清鬱攔住。

“不必拜師，我答應過歐陽克，此生不再收徒，我傳你的武功也與他不是同一路。”阮清鬱又看向歐陽克，解釋道，“早年我見過些劍譜刀譜，你學了我那套劍法，學不了這些，同樣，他也學不了你會的。”

歐陽克並非一個在武學上有極高造詣的人，楊康同樣如此，因此二人都無法既學會成招式套路的劍法，又學會阮清鬱那套見招拆招的路數。如此一來，既能防止歐陽克對楊康有什麼意見，又能不讓楊康對阮清鬱不收徒之事起芥蒂之心。

歐陽克皮笑肉不笑：“我一早就說，師父你很關心他。”

阮清鬱剜他一眼，不再理會，轉頭對楊康說：“我聽克兒講起過你的身世，設身處地地想，還是挺佩服你的，這麼大的變故都能挺過來。我走過的地方多，見過的人也多，教你武功之前，先告訴你一個道理：無論金還是宋，最重要的是兩件事，保住自己，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問心無愧就好，其他的並不重要。”

“是。”楊康頓了頓，似是在找一個合適的稱呼，“阮先生。”

阮清鬱乍然聽到這個稱呼，怔愣一瞬，抿嘴笑了笑，對他說：“想來你與穆姑娘還有話要說，我與克兒先走了。明日午後此處見，你自己準備一把刀，我先教你刀法。”

“師父，你……”歐陽克覺得今晚阮清鬱有些古怪，卻說不上來。

“你還記得藥師出手之前，楊康說了什麼嗎？”阮清鬱不等歐陽克回答，解釋道，“他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