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君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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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禹心裡門兒清，自己確實在暗地裡吃過一些虧，一方面是他不樂意耍陰謀手段，另一方面也是他手底下缺武功好的人。碰上對手豢養一隊死士，或與江湖人交往頗深，便容易落了下風。

只是人是他邀請來金陵的，蕭景禹便不願意讓阮清鬱沾上不乾淨的事。

蕭景禹對阮清鬱的來歷多少有猜測，他極重生活享受，又有一身無比兇殘的功夫，八成是曾經遊走於生死之間，好不容易才過上平靜日子的。基於這一猜想，蕭景禹便更不願意動用阮清鬱。

只是意外總是來得快。

大約是祁王妥善處理了郢州賑災的事後，在民間的名望更上一層，便更惹來了別人私下裡的針對。偏偏出手的是個拿錢辦事的江湖幫派，明面上做得滴水不漏，蕭景禹找不到任何證據，苦思了數日仍想不到解決法子，只能找上了阮清鬱。

“這事簡單。”阮清鬱一聽便明白了，“朝廷上的人不好動，江湖上的可容易了。你照常做事，我只是去解決一樁江湖恩怨。”

蕭景禹明白他的意思，阮清鬱這是要把祁王從這樁事情裡摘出去，江湖人處理江湖恩怨，與朝廷可沒有半點關係。

他微微嘆氣：“阿鬱，還是把你拖下水了。”

阮清鬱擺擺手，頗不在意：“我出去幾日，回來之後，我可要看到好酒好肉。”

蕭景禹登時就笑了，這傢伙還是這樣不著調。

過了十日，事情便順利解決了，沒了江湖幫派的插手，在朝堂之上蕭景禹自然吃不了虧。

因著阮清鬱幫忙處理事情，二人便不可避免時常談到朝堂局勢，隨著對話深入，蕭景禹便發現阮清鬱對朝堂之事頗有見地，有自己的一套邏輯章程。二人雖在一些事情上理念不同，但求同存異，蕭景禹時常能獲得一些啟發與思考。

漸漸地，蕭景禹與阮清鬱閒聊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帶出一些朝堂之上的麻煩事，阮清鬱便時常給他些建議。

日子久了，祁王府的門客便知道祁王多了位軍師的事。不止祁王門客，朝堂上其他人也多少聽到了風聲。只是阮清鬱先前的浪蕩形象實在是太深入人心，加上蕭景禹有意掩蓋，外人便只以為這軍師是個神秘人。

轉眼便到了秋天，每年秋天都有秋闈，祁王作為朝堂上最惹眼的皇子，自然是得隨行。他琢磨著阮清鬱來金陵有段時間了，說不定想出去逛逛，便問了一句。

阮清鬱一聽就有了興趣，眨著眼睛問：“打出來的獵物是不是能直接烤著吃了？”

蕭景禹含笑點頭，又補充一句：“小殊很會烤肉，這次他也會去。”

阮清鬱當即點頭：“那我去。”

今年的秋闈多了個人隨行在祁王府的隊伍裡，自然引起了旁人注意，看到多了輛寬綽華麗的馬車時，許多人心裡第一個想到了祁王府那位神秘的軍師。

只是到了九安山，阮清鬱從馬車裡頭出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旁人便登時對這駕馬車沒了興趣。想來也是，這人慣於享樂，又因為一身醫術在祁王府有著極高的地位，狩獵這種事情自然會來湊個熱鬧。

祁王要打點秋闈隊伍的大小事宜，這時候騰不出空，林殊這個這個沒事做的卻早早湊過來了。

“我還以為你只會在家躺著，狩獵這舟車勞頓的，不會來。”

阮清鬱捶了捶腿，站沒個站相，慢吞吞點頭：“確實有點後悔。我可是衝著烤肉來的，所以你得努努力，多打些獵物烤給我吃，不能讓我白遭罪，知道嗎？”

林殊自然能猜到阮清鬱隨行狩獵的原因，只是猜到歸猜到，聽這人大大咧咧說出來又是另一碼事：“景禹哥哥府裡的廚子都滿足不了你了。”

“換換口味。”

一應典禮完成後，以隨行的幾位年長皇子為首的各家王公便集結好了隊伍。在狩獵這件事上，祁王可是半點自由都沒有，他是皇長子，又最是權力最大、能力最強的，在這時候便得撐場面，多少雙眼睛都盯著祁王隊伍狩獵的戰績。

阮清鬱便沒湊這個熱鬧，使人和蕭景禹打了個招呼，便一人一馬隻身入了獵場。

他對狩獵其實沒有太大興趣，因此與其說他是來狩獵的，不如說是換個地方騎馬瞎逛的，畢竟在金陵城太久沒跑馬，阮清鬱分外懷念策馬狂奔時秋風吹著的快感。

起初幾日，各個狩獵隊伍都還完整，後來便慢慢鬆散了，許多人四散開來，各個隊伍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