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茶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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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花香還未散去。

摩拉克斯站在門口迴廊處沉思。

在璃月的送仙典儀上，供奉巖王爺的貢品也有此琉璃百合。

但那些琉璃百合裝飾華麗，形態整齊，並非用蘆葦葉簡單的包紮，更不會放在他的床頭。

想來蒙德人一貫崇尚浪漫，送花會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這是摩拉克斯尚未了解的區域。

儘管花香溫馨，但臉上的酒味提醒著他，與這位頑童心性的風神交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風漫不經心的笑容似乎可以感染所有人，彷彿給予了世間最溫柔的情意，轉眼卻又會將你捉弄。

摩拉克斯嘆息一聲，用清水將臉擦洗乾淨。

忽然一陣茶香飄逸而來。

阿圓從茶壺裡探出個頭，說：“帝君，這是你的詩人朋友送來的茶。”

摩拉克斯暗歎一聲，這慣於收買人心的風神，又準備使出什麼花招？

為了穩妥起見，帝君問：“這茶可用過？”

“沒有。”

早上的吃癟令摩拉克斯有點懷疑，冷靜道：“你試試。”

“他說是特意從荻花洲帶回來，一定先要給你嚐嚐的。”阿圓強調道，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似乎在勸他不要辜負詩人的心意。

摩拉克斯一嘆，為什麼手下不聽話了？

“罷了。”

帝君終於接過茶盞，緩緩品了一口。

清茶飄香，猶如晨露清風的味道。

琉璃百合、石珀還有茶葉，如此用心的禮物，實在令人感動，前提是沒有那場中途的打鬧。

摩拉克斯評價：“清心靜氣，如同歷經磨難後的平靜。”

“怎麼不謝謝風神的饋贈呢？”

身後傳來靈動俏皮的聲音。

摩拉克斯嘆氣，這茶由阿圓所送來，應該沒事吧……

風神的饋贈，一般人確實沒有福氣消受。

而溫迪已經想到新的玩法，在房間裡朝他招了招手：“老爺子，快過來！”

少年揮著手笑起來時，綠眸閃著亮晶晶的光彩，小辮子在空中微微飄揚，像是獻寶一般。

摩拉克斯踏步朝他走了過去。

如此行徑，若以御史甘雨之言，當書為“風神召之，巖神即來。”

即使如此，他還是過來了。

“看！”溫迪從身後掏出一朵琉璃百合，微笑著說，“你彎下腰，我給你戴頭上。”

記憶中的話語再度浮現，摩拉克斯想起了當時風神說起那段話時一派認真的語氣……

“為我帶一朵塞西莉亞花，別在我的帽子上吧。”

所以，只是故意提出顯得過分的要求，反而是自己想這樣做嗎？

摩拉克斯愈發不解。

而且風神明明能飛，為什麼非要他彎腰這麼複雜？

然而他照做了。

如有世間最堅硬不屈的岩石之身，亦會為風的笑容而折腰。

絕非屈就於武力，只是臣服於溫柔。

風色詩人的手輕輕撫過一縷棕色髮絲。

純白的衣袖在巖神的黃金瞳面前輕輕飄蕩。

風與花的氣息，如此溫柔。

“如果感受到髮絲動搖，是風擦過你的眉間。”

只是短短一句話，瞬間能夠讓摩拉克斯忘記此前所有的不快。

*

“好耶！”溫迪拍了拍手。

摩拉克斯起身，望著詩人頭上的花。

琉璃百合與塞西莉亞花都是白色調為主，遠遠地並不能區分開來，故而戴在靈動活潑的詩人頭上，並不顯得突兀。

然而他自己呢？

摩拉克斯觀察溫迪的神色，詩人只是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