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四章 十六風媒來投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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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一路疾行向西，走了沒多久就離開路，鑽入兩旁的山林。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陳默這一招龍蛇擊還留了一分的氣力，因而他還有餘力。

一邊疾行，神脈一邊點亮，迅速地彌補剛才那一擊的能量虧空。

該死！

陳默心裡沒有一點殺死屠小雄的喜悅，相反是沮喪。

先是失魂散，後是龍蛇擊偷襲，這都是陰謀詭計。

屠小雄死得冤，那是因為他作為一個武者沒有被堂堂正正地被殺死。

他死得又不冤，因為他殺風媒老大像是碾死一隻臭蟲一樣。

陳默把氣力、意志都凝聚到巔峰，就是要殺了屠小雄，結果鐵忍一嗓子，他的信心沒有了，勇氣也降了，只能用這樣卑鄙的手段。

這不符合陳默的性格，然而陳默又知道，他以後也難免這樣。

他只是罪城陳家莊人沒錯，卻是個放牛娃，沒有接受正規的教育，在罪城集訓一個月也僅僅是把他們當作炮灰……

陳默一邊奔跑，心下一邊懊惱。

武者遵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禮儀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當日莫仁要殺他，有誰講這些禮儀？

甄士劍要殺他，有誰將講這些禮儀？

陳默相信，屠小雄也會不擇手段地殺他，前面那死太監李德才也是如此。當強弱對比是如此明顯的時候，誰跟這些武者講禮儀？

我沒錯！陳默長長的出一口氣。

他是要在武道上走更遠，但是最根本的目的他只是想去尋找自己的父母，而這需要他強大。

所以，他必須活著。

十三歲的陳默心裡還有著太多天真的想法，而這些東西都隨著陳默擊殺屠小雄之後而破碎掉了。

從今天開始。一切為了活著！

山風銳響，陳默突然停住了，脫掉身上的死太監服。摘下頭盔。

他蹲下身子，迅速地刨一個坑。把死太監的衣服埋在坑裡，連著死太監北廠令牌也放在一起。

剛剛埋好，陳默站起身，喝道：“出來吧！”

嗖嗖……一陣風聲掠過，十六個漢子逐一出現。

因為心神劇變，陳默忽略周遭的動靜，可是當他埋李德才太監服的時候心裡泛起異樣的感覺，才喝了一聲。

看到是他們。陳默稍稍放心。

他們的修為都不算太高，最多武道三重的樣子，但是身法不錯，接近武道四重的水準。

“你們想為屠小雄報仇嗎？”

噗通、噗通……這十六個漢子乾脆利落地跪倒在地。

“默少日後但有所令，莫不遵從！”為首一個濃眉大眼的大漢低聲說道。

“莫不遵從！”其他十五個也齊聲說道。

這是要做什麼？就是因為自己殺了屠小雄替他們老大報仇？

“默少，我們老大死在那屠小雄手上。”

“我聽說過。”陳默點頭道，“你們老大死得冤枉。”

“我們十七兄弟跟著屠小雄身後，被他殺了一個。”

陳默雙目燃起一點點火苗，道：“你們為什麼要跟著他？”

“我們知道殺不了他，但是他想要做的事。我們也要攪和了它！”

“你們不怕死？”陳默問道。

濃眉大眼的大漢咧嘴笑道：“比死更可怕的是沒飯吃，被人欺辱，這些我們都忍受過。是我們老大帶著我們，在這試煉地二區慢慢紮根下來。”

“沒錯，現在我們老大沒了，默少替我們老大報了仇，你就是我們的老大。”另一個人沉聲道。

陳默嘆了一口氣，道：“你們老大可是因我而死的，你們就不怪我？”

“不怪！”十六個漢子齊聲說道。

濃眉大眼漢子說道：“拿了人錢財就得保守秘密，這是我們風媒的行規，我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這一代代都必須遵守的行規。”

陳默心頭湧起一絲敬意，道：“那也不用跟著我。我是個大麻煩，除了李德才、屠小雄。還會有很多人想殺我。今後，還有更多的人想殺我。”

“默少，你本來可以走，但是沒走，你回過身殺屠小雄，就是想為我們老大報仇。”

“沒錯，默少你這樣的世家子弟，我們沒見過！”

“我們草芥一樣的性命，默少這樣看重，我們感恩戴德。”

……

很多話一起噴湧出來，陳默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