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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詞語叫不期而遇,還有個詞語叫狹路相逢勇者勝。

班嫿騎在馬背上,謝宛諭正從轎子上下來,兩人四目相對,班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嘲諷與得意。

她在得意什麼,因為能做皇子妃了?

做皇子妃有個屁用,反正再過幾年,這個天下都不姓蔣了。再說蔣洛那種糟心玩意兒,如果不是因為身份尊貴,就憑他那性格,送過她做男寵,她都不稀罕要。

“班鄉君,真巧,”謝宛諭摸了摸耳垂上的大珍珠,面色紅潤的看了眼班嫿,看到班嫿的耳環是一對紅得似血的寶石後,收回了手,淡淡道,“最近幾日怎麼不見你出來玩?”

“錯了,”班嫿搖了搖食指,“不是鄉君,是郡君。”

謝宛諭聞言掩著嘴角笑道:“瞧我這記性,竟忘了你因禍得福,封了郡君,恭喜恭喜。”

不過是個郡君,大業朝又不止她一個郡君,有什麼可得意的?再說了,待明年開春,她嫁給二皇子以後,這個小賤人再猖狂,也要乖乖行禮。

禍?什麼禍?

無非是拿她被退婚這件事來嘲笑而已,班嫿壓根不在意這件小事,所以謝宛諭這句話對她沒有任何影響。班嫿把玩著手裡的馬鞭,漫不經心道,“謝姑娘今天打扮得真漂亮,不知道謝二公子眼睛好了沒有?”

班嫿跟人打嘴仗從來不會拐彎抹角,只要有人拐彎抹角的嘲諷她,她就會毫不留情地嘲諷回去,而且是別人哪痛戳哪裡,絲毫不講究貴族式的優雅與貴氣。憑藉這一無人能敵的嘴賤本事,以至於京城裡沒多少女眷敢招惹她。

謝宛諭今天敢這麼刺她,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即將變成皇子妃,班嫿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得罪她。

哪知道她低估了班嫿的膽量與沒頭腦,竟然當著她的面拿二哥的眼睛說事。這個女人真是貌美心毒,二哥好歹也曾與她有過婚約,如今二哥不過壞了一隻眼睛,她便如此幸災樂禍,實在是是可恨至極。

可是即便她再不滿,此刻也不能發作出來。她是未來的皇子妃,必須端莊大方,在跟二皇子成婚前,決不能行差步錯,她不想像班嫿這樣,臨到成婚前被男方退婚,成為全城人恥笑的物件。

“多謝郡君關心,二哥他很好,”謝宛諭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朝班嫿擠出一個笑。

“謝姑娘,請往樓上走,我們家姑娘在上面包間等你。”一個嬤嬤從旁邊的茶樓裡走出來,她看到班嫿,朝她行了一個禮,“見過班郡君。”

班嫿認出這個婆子是石飛仙身邊伺候的人,她看了眼旁邊這座茶樓,朝這個婆子點了一下頭,頭也不回地離開。

從頭到尾沒有說話的班恆故意嗤了一聲,然後跟在她姐的馬屁股後面走了。

謝宛諭面色鐵青的看著班家姐弟旁若無地走遠,恨不得把他們連個從馬背上拽下來狠狠抽一頓。然而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對下來接她的婆子笑了笑,然後道,“有勞石姐姐久等了。”

她且忍著,且忍著。

石飛仙正是因為看到了班嫿,才讓嬤嬤去接的謝宛諭。她從窗戶縫裡看到班嫿騎馬離開以後,才轉頭對身邊的康寧郡主道:“班嫿如今行事是越發地目中無人了。”

“她自小驕縱著長大,被不同的男人退婚三次,外面的話傳得那麼難聽,自然是破罐子破摔了,”康寧嘲諷道,“反正她也嫁不出去,也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

論關係,她與班嫿是遠房表姐妹關係,只是他們家與大長公主之間有嫌隙,所以她與班嫿從小關係都算不上多好。聽母親說過,當年皇祖父本想廢掉太子,立她父親為太子,哪知道大長公主一直從中作梗,終於在當今聖上面前掙得了從龍之功。

這些十幾年前的舊怨,他們家雖然不敢再提起,但不代表他們會忘記大長公主當年做的那些事。

兩人正說著話,謝宛諭便上樓來了。見到兩個閨中好友,謝宛諭的臉頓時拉了下來:“班嫿那個小賤人,我真是恨不得撕了她那張嘴。”想起班嫿戴著的那對血玉耳環,把她那張雪白柔嫩的臉襯托得仿若能掐出水來一般,謝宛諭心裡的恨意就更加濃烈一份。

嫉妒,是一場撲不滅的烈火,足以燃燒人的理智。

“今天來,本來是為了你的好事慶祝,提這種糟心的人有什麼意思,”康寧郡主笑著招呼她坐下,“待明年今天,我們就要稱呼你為王妃了。”

“好好的提這些幹什麼,”謝宛諭羞得面頰通紅,“我看你們今天來,就是故意鬧我的。”

“瞧瞧這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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