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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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脆弱的小心臟哦。

唐淺特別實誠地順著心裡的想法撫了撫心口的位置

她長這麼大，最不喜歡打交道的物件就是商人，特別是像穆琛這種老『奸』巨滑的商人，他們這種人心思深沉得好比九曲十八彎，即便她的腦細胞全軍覆沒，也不一定能猜透他們在想什麼！

所以唐淺有點怕怕的，畢竟不是一個水平的對手。

穆彥顯然也看出了這點，他伸手拉住唐淺，跟她十指相扣，似乎想要堅定她的信心，“既然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我認為這頓飯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必要了。”

穆彥的聲音很淡，讓人聽不出情緒。

穆琛眸『色』複雜地看向這個跟他沒有多少感情，甚至有怨恨的兒子，心情十分掙扎矛盾。

當年他跟葉傾是家族聯姻，葉傾知『性』優雅，容貌秀美，兩人相處倒也和諧，隨著兒子穆彥的出生，夫妻之間的溫情更濃。

可後來不知怎麼就變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記得，當年葉家淹沒在那場席捲全球的金融海嘯中，逐漸敗落了，葉傾多次讓他幫助葉家重新振作起來，可事實發現，葉家是真的栽了，站不起來了。

葉傾因此受到不小的打擊，更經常被孃家人拉著訴苦，穆琛看在眼裡，逐漸起了厭煩之心，連帶著看葉傾也不順眼起來。

然後他慢慢開始不著家，即便葉傾翹首以盼，盼回來的，也時常是一個被助理送回來的不省人事的醉鬼。

緊接著，穆琛就遇見了出現得恰到好處的柳意，對他而言，柳意體貼溫柔，乖巧聽話，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一個小女人的模樣，順從他，依賴他，充分滿足了他作為一個大男人的虛榮心。

於是穆琛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有些時候會在柳意那裡過夜，在他看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愧疚和自責的地方，男人在外面拼搏奮鬥累了，自然要找一個可以讓神經放鬆的地方，柳意就是他的解語花，在溫柔鄉待得好好的，他是一點兒都不想回去面對那個明明已經不是千金大小姐，還做出一副清高孤傲模樣的葉傾。

至於“出軌”？穆琛並不認為這個詞對他而言有任何分量，他不過是犯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有可能犯的一個錯誤罷了。

可是葉傾的死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因為他經常沒有待在家裡，所以葉傾病重的訊息還是家裡的老管家打電話告訴他的。

後來葉傾鬱鬱而終，老管家也以年事已高的理由請辭離開了穆家。

穆琛仍然記得，老管家離開之前看他的眼神裡包含著濃濃的失望，直到現在回憶起來，他都還會覺得刺痛。

穆琛一直以為，葉傾的死不過是因為她自己想不開，以至於拖壞了身子，傷了根本，所以他除了作為丈夫的一點傷感和惋惜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緒。

可是，那個唐淺剛才卻說葉傾的死跟柳意有關……難道當年還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穆琛抿抿唇，剎那間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畫面，包括他跟葉傾剛結婚時的情景，穆彥還是小嬰兒時的模樣，以及葉傾彌留之際看他的那個眼神：絕望，痛心，怨恨，麻木，悔恨……其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多得他都記不清楚了。

“小彥……”穆琛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

柳意和穆琛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對他再瞭解不過，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穆琛的心軟，不安的感覺讓她連忙給穆德遞去個眼神。

穆德會意，不願把已經被自己攥在手心裡的東西便宜給別人，他快步走上前扶住穆琛，輕聲道：“爸，您今晚動了氣，可能傷了心臟，我陪您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穆琛的思緒被打斷，回頭看一眼對自己滿是關心的小兒子，心裡覺得十分安慰，拍拍穆德的手背，他溫聲應道：“別擔心，爸的身體爸心裡有分寸。”

雖然如今年紀大了，身體遠不如當初，而且這些年他越來越容易回憶起葉傾臨死之前看他的那個眼神，內心的煩躁讓他抽菸抽得有些猛，早年間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現在他的身子到底有些虛了，各方面的機能都開始下降，但也只是虛弱了一些，還不至於立刻就倒下。

“那就好，如果您待會兒還覺得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記得立刻告訴我，我不放心您。”穆德言辭懇切，扶著穆琛的手沒有放開。

“呵呵。”唐淺忍不住冷笑，好一個父慈子孝的場面，他們這些外人還不懂事，沒有眼力見兒地杵在這兒是不是有點礙眼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