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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二人在花廳裡頭對坐,案前的小几上放著一個雕成貔貅的小火爐,爐子上燉著一壺清水。
“不知子桓安排的何日令我兩個弟子往清流書院走?”平陵御也不多說,開門見山便明瞭今日上門的意圖,“我昨日往吏部接了調令,五日之後便要出發,我總要在臨行之前,將兩個郎君安排妥當才是。”
“我猜著也是這一回事。”宇文督說道此處,面上浮起一絲苦笑來,“你今日若是不上門,我也來尋你的,昨日裡我才接到母親傳信,說是父親病重,我正要帶著阿毓和妹妹回邕州,昨日裡已經差人去告了假。”
“宇文刺史病重?”平陵御一呆,腦海中有什麼飛快的閃過,脫口而出的質問被他死死吞下——他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偏偏是求勝心最重的拓跋敢領軍朝著邕州而非衝著晉州,晉州仇恨北魏,北魏亦是視晉州若仇讎!若是對方一早便知曉宇文雍病危,那麼邕州豈有不亂的到底?趁虛而入,方才取得最輝煌的勝利。
“數月前父親傳信過來,到瞧著字跡剛勁,與平時並無什麼兩樣。”宇文督靜靜瞧著他,一雙眼睛深邃如潭水,兩個人彷彿話家常一般,此時那壺中水微微沸騰,冒著魚目樣的小氣泡,並伴有輕微的聲響,宇文督遂用青瓷的勺子往裡頭加了些許鹽巴。
“為人子者,最憂慮者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郎君在外多年,不知故鄉情狀,如今返鄉倒也是一樁喜事。”平陵御的心漸漸的沉下去,他聽懂了對方話裡的含義,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邕州是靠不住的了。而邕州靠不住,長安這頭就只能指望青州駐軍,可是距離禁軍跟著姬凜走了已經三天了,青州的駐軍仍舊不知道到了何處,而他雖然是晉州刺史,但到底與中央來說是個生人,一些訊息並非他能夠接觸得到。
“只盼著父親身康體健早日痊癒才好。”宇文督沉默了片刻,那壺中水氣泡如湧泉連珠不斷往上,他便另取了一個勺子舀出一瓢水,再用竹夾子在沸水中攪動,待沸水如湖水出現旋渦方才從一旁放置著的鎏金雙鳳紋帶蓋大銀盒裡取了適量的茶末丟進去,“只是清流書院地處遙遠,你便真的捨得你的兩個弟子過去麼?若是沒記錯蔣修今年才十一,認真算來還是童子,不是郎君。”
“若是想要觀萬丈山嶽,哪裡還能顧得上登山之路險峻迢迢?”平陵御為兩個弟子考慮是真,但未嘗不是擔心晉州情形失控,他顧不及身旁的人,“我那兩個弟子並無什麼親緣,孤零零的也只有我這個做先生的替他們打算了。”
“得遇良師,人生一大幸事。”此時壺中水勢翻滾,水沫飛濺如洩玉,宇文督才取下方才盛在一旁白瓷敞口的茶碗,將茶碗中的水倒入其中,神色說不出的安寧,“前幾日見著謙之,弱不勝衣,像我這樣當年與父親頂著的如今才曉得能孝敬高堂亦是人生幸事。”
“聽聞宇文刺史與陳刺史有舊?”平陵御端坐著瞧著宇文督慢條斯理的分茶,這還是他來了這個時代,第一次瞧見有人完完整整的展示茶道,端起茶盞,見湯色均勻,茶香撲鼻,他不由品了品,好在宇文督並未加入旁的香料,味道倒也是不奇怪。
“世家大族,轉著彎兒都是親戚。”宇文督不知平陵御究竟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暗示,但他覺得眼前人應該是明白的,他沒有忘記前幾日在姬家的莊子裡,姬凜出口的暗示,可笑連外人都看的分明,他竟是到最後才看清楚了父親逐鹿天下的野心,“倒是聽說前年陳刺史回京述職之時,曾與夏侯軍曹把酒言歡。”
“子桓可是親眼所見?”姬焰的死當初未能追到真兇,一應線索都被人及時抹去了,他跟姬凜便猜測是否有世家子出手,是以,猜出宇文雍同樣有逐鹿天下的野心的時候,他才出言試探,卻沒想到鱉宇文督四兩撥千斤的回了回來,“無論如何,子桓拔刀相助得這份情誼,御記下了,若是阿修得以入清流書院讀書,必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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