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墮落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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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坐在雲端上，垂眸看著被霧氣繚繞的廣袤無垠的大地。

纖長的睫羽輕顫，恍若蝶翼飛舞。

如玉器雕琢的手指輕柔地撫摸那飛到雲端的仙鶴，聽它發出了滿足的啼叫聲，清澈的眼底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視線逐漸落在仙境入口的那兩人的身上。

他不僅是在等這兩個人類，也是在等他遺失的記憶碎片亦或者是這個馬甲的.......

故人。

月神沉睡太久了，久到世界的靈氣逐漸衰弱又重新復甦。

他才終於和其他遠古種族一起被漆黑裂縫吐出來，在這塊仙境空間中，緩緩睜開了雙眼。

......

章嘉樂和楊森在這奇異的仙境中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去往鏡子中的大陸的方法。

仙境中的鳥獸都目露排斥與惡意地看著他們。

有些猛獸眼底甚至帶上了些許兇狠的戾氣，它們一點兒也不歡迎這兩個陌生人類的到來。

章嘉樂訕訕道。

“它們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們誒。”

楊森咬牙，“就算這樣，我們也得去，要不然不就是白來了，而且它們雖然都很討厭我們，卻始終沒有動作，很有可能無法傷害我們。”

果然是這樣。

章嘉樂試探著往前再走了幾步，那些鳥兒和野獸都面露兇色，露出尖銳冷白的牙齒，卻始終沒有動作。

兩人也不再擔心，肆無忌憚地找起了鏡子的入口。

半晌。

章嘉樂在一塊石碑處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試探性地按了下去。

剎那間，轟隆隆的聲音劇烈地響起，世界彷彿顛倒過來。

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二人拉扯進了鏡子之中。

.......

章嘉樂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古鏡裡的那座山上。

他低頭望下去就是無底深淵，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楊森，只能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往山頂上爬。

不經意地在山間縫隙中看到了一枝金色璀璨的花，絢爛的，明亮的，像是一抹凝固的陽光。

章嘉樂有些痴了，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摘，陡然聽到冷冽的聲音傳來，“別動。”

這聲音清冷縹緲，猶如天山雪蓮一般，又似九天仙樂，飄渺不可聞。

章嘉樂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聲音的來源處，卻發現那聲音竟然是從那朵花裡傳出來的。

他感到不可思議：“是你在說話嗎？”

淺金色的花朵輕輕搖曳，像是在點頭，柔嫩的花瓣微微顫抖，似在害羞。

“你是誰？”清冷的聲音從花中傳出。

章嘉樂目瞪口呆：“我叫章嘉樂，是個人類。”

花瓣又晃了晃。

“這不是人類該來的地方。”

章嘉樂道歉：“對不起，我馬上走。”

他剛轉身想下山不小心又看到了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雙腿顫抖，又轉回了頭。

“我不敢下去，太高了。”

花似乎在笑，“人類都像你一樣有趣嗎？”

他撓了撓頭髮，傻笑著說：“那倒也不是，我是獨一無二的。”

“那我送你下去好了。”

淺金色的花瓣忽然變得龐大無比，像一把巨大的傘。

“等等。”

章嘉樂突然問，“請問你有看到和我一起來的另一個人類嗎？”

花瓣又顫了下，說沒有，又見他實在慌張，就說道。

“他應該在另一個我那裡。”

章嘉樂愈發茫然。

“另一個你？”

“你們不是看到那面鏡子了嗎？既然有鏡子，當然便有兩個我，只是，你遇到的是善，你的同伴就應該遇到的是惡......”

.......

楊森確實出現在了一個和章嘉樂一樣的地方，腳下同樣是無底深淵，看到周圍只有他一個人，下意識覺得慶幸。

沒有人和他一起分享神明的寶物，當然是好事。

他同樣遇到了一朵淺金色的花朵，明媚璀璨的，像被陽光傾灑過的金子一般耀眼。

璀璨明亮的花瓣上還帶著點點露珠，一滴滴晶瑩剔透，彷彿剛剛盛放的水果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柔潤的光澤。

手指輕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