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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辭的沉默,無疑讓顧輝宏更惱火,他家江西,那樣清婉淡然的性子,因為宋辭,便註定要戰戰兢兢。顧輝宏冷笑,盡帶嘲諷,言辭,句句緊逼:“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江西姓什麼嗎?知道她遭受過什麼嗎?知道她九歲那年差點喪命嗎?”

宋辭步步後退,臉上顏色一分分褪為蒼白。

顧輝宏卻不依不饒,幾乎咆哮出聲:“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你嗎?知道那姓葉的一家畜生怎麼對一個九歲的孩子嗎?還有你們宋家——”

話到嘴邊,突然頓住,顧輝宏紅了眼,扶著書桌的手掌都在顫抖。

你們宋家……

話留了三分,卻已掩不住那幾乎快要呼之欲出的真相,叫宋辭心驚膽戰,手足無措。

顧輝宏背過身,握緊了拳頭:“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還敢大言不慚地要娶她!”

宋辭沉默了。

這是第一次,他方寸大亂,毫無辦法。

溫度驟降,小雨飄零。一路無言,只聽見車窗外呼嘯的冬風,宋辭的側臉倒映在車窗的玻璃上,一雙眼,暗影沉沉,深邃得看不到半點情緒。

他,好像有心事。

阮江西扯扯宋辭的衣服:“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沒什麼。”

他回答的時候,沒有看她的眼。

宋辭在隱瞞,他對阮江西總是毫無保留,這樣有所遮掩,以前從未有過。

阮江西伸手,捧住宋辭的臉,讓他正視她的眼睛:“你有心事。”她用指尖輕輕揉了揉宋辭的眉頭,“是不是顧伯伯為難你了?他不同意遷戶口嗎?還是——”

“不用操心。”宋辭抓過她的手,放在唇角,“這些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理會。”

他依舊沒有看她的眼睛,分明語氣沉沉,藏了滿腹心事。

阮江西追著他的視線:“我不放心,你好像有事瞞我。”

對上阮江西,宋辭向來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他便俯身去親吻她的眼睛,“不要多想,沒什麼事,就是你的戶口有點難辦。”

阮江西閉著眼,任宋辭的吻有一下沒一下地落下,她想了想,告訴宋辭:“沒有戶口本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先斬後奏,像劇本里演的一樣,私定終身,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飯,最好懷了寶寶,到時候寶寶要上戶口,顧伯伯就一定會妥協的。”

她說得認真,絲毫沒有玩笑的成分,似乎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若是讓顧家那一窩聽到了,定是又要大罵胳膊肘往外拐了。

他的女人,乖順懂事得讓他心動、心疼。這樣一番坦誠大膽的言辭,宋辭只覺得心尖都在戰慄,眉間陰翳散去,他親親她的嘴角:“好,就依你說的做。”

阮江西笑著點頭,說:“好。”她想,私定終身,暗度陳倉,也未嘗不可,為了宋辭,她什麼都捨得,何況只是矜貴。

“江西,你要記住,”宋辭微涼的唇,落在阮江西耳邊,嗓音低迷,蠱惑般,有些性感,他說,“你,我要定了,誰都不能阻止。”他無從知曉那些讓他慌張失措的過往,唯一能確定的便是,懷裡這個女人,是他的江西,是他捨得交付性命與靈魂的人,還有什麼能凌駕於她呢。

他要她,不管不顧。這一點,宋辭從來未曾有過動搖。

她興許猜出了什麼,畢竟,她那樣聰慧。只是,她的心思只放在宋辭身上罷了,並不提及其他,阮江西只是溫軟地靠著宋辭,將下巴擱在他肩上,側著頭,唇角滑過宋辭耳邊,回應他說:“我記住了,你不能耍賴。”

痴纏親暱,氣氛正好,宋辭很傲嬌地來一句:“我從來不說大話,何況是對我的女人。”

這話,秦江可以作證,宋老闆平時說弄死東家就絕對不會弄死西家,在這方面,信譽還是很好的。何況,私定終身這種事,宋老闆肯定求之不得了。

倒是老闆娘,居然連這種先上車後補票的想法都有了,不得不說,感情這玩意,真會折了風度和身段。

算了,他才不管老闆家的私事呢,可是呢……

秦江將宋老闆夫婦送回家時已經十一點了,回到家就十一點半了,十二點整,他剛洗完澡,正要抱著老婆睡覺,宋老闆一個電話打過來,只說了一句話:“過來。”

過來?過來!聽著真特麼像召喚小貓小狗。

秦江剛想撒一下怨氣,宋辭已經掛了電話,所有睡意全部沒了,他體內的洪荒之力快要爆發了,可是,他老婆一腳踢過來:“是宋少吧,還不快去。”

他老婆,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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