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妍，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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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你。”

男人終於開了口。

依舊這麼堅決、這麼無可撼動。

女人原本就冷到極致的身子彷彿再被潑上一盆冷水，縱然努力偽裝著淡漠，縱然不願再在這個男人面前流露一絲廉價的痛苦和可憐，然而，聲音還是不爭氣的顫抖起來，

“望向天，你說了無論我想要什麼，只要你給得起的都會給，你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我所要的也不過是打一個電話就能做到的事，為什麼卻對我失信呢？”

“你要的我給不起！”

他說，剛剛顧夕妍沒有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表情和目光還那麼溫柔，此刻卻彷彿變得無比凝重了，或者說冷漠！

“我不可能犧牲小漫的尊嚴來交換你這無理的要求，這已經是我的底線，如果能答應你，今早我就已經答應了不是？”

慷慨激昂說著，此刻才覺察到女人傷痛的模樣，他的聲音這才溫柔了幾分，

“妍妍，別這麼不識趣好不好？”

向她走近了，健碩的身子與她的幾乎貼在一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捏在她蒼白的臉蛋上，

“乖，別無理取鬧了，換一個條件，嗯？”

垂下頭來，就要親吻她的額頭。

然而，唇瓣不及觸及她的肌膚，心口處就被狠狠打了一拳。

“嗚!”

男人薄涼的唇齒間發出痛苦的音節，整個人向後連連倒退了兩步，因為過度的疼，高大的身子彎成弓形。

心口是人最敏感、最脆弱的地帶，只要被擊中，不需要多大的力氣便會歇斯底里的疼，況且顧夕妍這一下卯足了全身的力量。

如此的不留餘力。

彷彿就算把他打死自己也不會有一絲的心疼。

又哪裡來的心疼呢？

對這個男人，她所有的情緒裡怕是隻有失望和諷刺了。

“你只顧保全了她的尊嚴，哪怕這代價是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望先生，我懂你的重情重義，她只要牢牢抓住你的心就可以把一切反對和嘲笑的聲音置於不顧，你也可以為了她不惜辜負任何人，哪怕辜負全世界，我都要被你們感動了……”

“望向天，你和她，真的很配！”

落下這些話，邁開步子向門口的方位走去。

“你別走！”

男人痛苦的弓著身子，心口的劇痛遲遲退散不去，他無法站起、無法邁步，只能艱難的伸出顫抖的右手，隔著遠遠的距離無助伸向她的身影，

“妍妍，平心而論，我對你哪裡不好了？當年是你主動糾纏我在先不是？”

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打手狠狠攥住，無數的痛楚和寒涼瞬間猶如劇毒般自心臟逆流向全身。

女人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整個人驟然定在原地。

呼吸好像停止了。

情緒這麼激動，以至於渾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了幾分平靜，沒有回頭，唯有眼底綻放出無數的諷刺來，

“當年望先生執意娶我也不過是拿我來做與她置氣的工具不是？”

“妍妍！”

男人痛楚的視著她單薄的身影，

“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救你於水深火熱，如果不是我出手相助顧叔當年就進了監獄，後來雅雅要傷害你的時候，是我幫你擋下致命一刀！”

微微沙啞的聲線裡，失落的意味這麼濃，依稀還有絲絲難以被察覺的惶恐。

生怕她這一走就是永訣，生怕她這一走，她的心他再也沒辦法挽回了，所以才翻出這些陳年舊賬來。

可笑。

以為僅僅憑這樣就可以挽回一顆被你傷的千瘡百孔的心麼？

“望先生不愧是擅於計算得失的生意人……”

她轉回身去，望著黑暗之中那極其英俊的男人，明明只與他相隔不過2米的距離，卻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遠，遠到她再也觸及不到，或者再也不想去觸及了，

“既然你要算賬，我也不妨與你算清楚。”

她說，語氣這麼冷漠、這麼決絕，

“當年你是救了我爸，但因為你，我惹上了安雪漫、惹上了林姿雅，後來的一切都是因此而起，望向天，我知道你不肯相信，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你，我爸也不會被害死，林姿雅也不會瘋狂到要殺死我……”

想起來，心痛的幾乎又要失控，她深汲一口氣，極力保持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