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零 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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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嬤嬤得了景蘊的吩咐，一大早便趕到惠寧長公主府，聽賀嬤嬤來了，惠寧長公主很是高興的將她喚了進去。甫一見面，賀嬤嬤未及行禮，惠寧長公主便笑道：“我正要遣人去喚你，你便自己來了。”完待賀嬤嬤行過禮，便吩咐丫鬟給賀嬤嬤搬來錦杌讓她坐下。賀嬤嬤見惠寧長公主這樣兒，哪能不知她因何高興？可有的話兒卻是不好直，依言淺淺地坐下後笑問道：“殿下可是遇見什麼高興事兒了？奴婢瞧著殿下今兒的精神頭可是難得得好。”起這個惠寧長公主那就更是高興了，心裡早已樂開了花兒，臉上更是笑得見眉不見眼，嘴上卻忍不住埋怨道：“虧你成日還在那邊兒府裡待著，這麼大的事兒竟都沒察覺。幸好沒出什麼意外，否則看本宮怎麼罰你。”賀嬤嬤故作驚訝地起身一禮，忐忑地問道：“不知殿下的何事，如今府裡大大的事兒，都是少夫人帶著姐一塊兒在處理，不僅少夫人，便是姐如今也能幹得很，奴婢方才少關注了些。”惠寧長公主聞言挑了挑眉，故意癟了嘴，橫著賀嬤嬤道：“到底該給你指戶人家，竟是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完惠寧長公主壓著聲兒道：“聽佩珠，娉妍那孩子像是有身子了。”惠寧長公主這話兒時，那眼角眉梢的喜意可真是掩也掩不住啊！賀嬤嬤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苦笑自家世子交了個難辦的差事給自己。不管賀嬤嬤如何腹誹，卻也知道這會兒容不得自己猶豫，遂故作驚訝地瞪圓了眼，悄悄抬頭朝惠寧長公主打量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惠寧長公主果然斜眼看了過來，挑眉道：“可別本宮沒給你機會，便是如今你想要從那府裡出來，一兩年也是不成了，怎麼著也得替本宮守好這一兩年。”賀嬤嬤聞言一滯，哭笑不得地道：“殿下什麼呢，奴婢都四十的人了。殿下可不興這般淘汰人。”完賀嬤嬤頓了頓，一臉為難地道：“奴婢是想跟殿下個事兒。”惠寧長公主這會子心情好，自然也不與她計較，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兒，算是準了。賀嬤嬤深吸了口氣，又在臉上擠出笑容，才輕聲開口道：“奴婢近來雖不管事兒，可馨芙是奴婢當年一手調教出來的，殿下在意的，奴婢也一直關注著，前些日子馨芙才跟奴婢過，少夫人日子剛過了。”惠寧長公主只覺兜頭被淋了一盆冷水，一時反應不過來，望著賀嬤嬤皺緊了眉頭，不確定地追問道：“你什麼？”崔嬤嬤聞言心中也是苦笑不已，卻很是擔心惠寧長公主身子，心地護在一旁，只希望賀嬤嬤話能婉轉些。賀嬤嬤到底也是公主府出去的老人兒，見此急忙笑道：“不知殿下您從哪兒得的信兒，奴婢可是在府裡替您盯著呢。”完又急忙寬慰道：“您也別擔心，世子跟少夫人都還年輕，再這些日子也確實忙了些。”惠寧長公主很是不高興地板著臉喝問道：“忙什麼呢？有什麼好忙的？這麼些年她沒嫁進來，府裡也沒出過什麼事兒，怎麼就忙了？”賀嬤嬤見惠寧長公主果然還是動了怒，正想要解釋，便見惠寧長公主一把拍在扶手上，怒道：“可見昨兒她是有意哄騙佩珠，竟是連我一塊兒哄了去！”想起這會子朱嬤嬤還在挑人選，備食材，自己還讓人收拾的那些東西……惠寧長公主更是深深地覺得受了欺騙。崔嬤嬤一看便知不好，急忙笑道：“殿下可是冤枉少夫人了，昨兒少夫人可是什麼也沒，不過是佩珠一時走了眼罷了。”惠寧長公主一聽這話更加不高興了，覺得自己連這個人都走了眼。賀嬤嬤哪兒敢讓惠寧長公主這般誤會下去？急忙嘆了口氣，將洛府的事兒挑挑揀揀的了兩句，末了嘆道：“如今府裡忙著姐的婚事，洛府那邊兒也不是省心的，這裡裡外外都靠著少夫人一人在忙，實在是……”完朱嬤嬤心地看了眼惠寧長公主的神色，才接著道：“前兒還聽楓溪院的人少夫人受了寒，許是腸胃不適，也是有的，少夫人待您可是一片孝心，哪兒就敢有意欺瞞您了？”剛收拾好東西進來準備向惠寧長公主辭行的朱嬤嬤，聞言不由笑問道：“這是怎麼了？殿下怎麼瞧上去不高興似得？這馬上就要……”話未完，惠寧長公主便氣鼓鼓地瞪著朱嬤嬤，板著臉問道：“佩珠再將昨兒的事，細細與本宮來，你怎麼就確定少夫人有喜了？”朱嬤嬤聞言一愣，沒想到惠寧長公主竟是在這事兒，不由回想了一遍，將昨兒送湯的過程都細細了一遍，末了補充道：“殿下放心，奴婢不會看錯的，奴婢看過那麼多人可是從來沒出過……”朱嬤嬤沒看到崔嬤嬤一直站在惠寧長公主身後給她打眼色，自顧自地往下著，面兒上不無得意之色。哪兒曾想話未完便被惠寧長公主再次一巴掌給打斷了，崔嬤嬤瞧著金絲楠木的逍遙椅，都心疼惠寧長公主的手……惠寧長公主胸脯急速起伏，瞪著朱嬤嬤一字一頓的道：“春喜剛跟本宮了，少夫人前幾日才剛剛來過葵水，這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