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飯桌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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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滑翔傘的專案飛行時間不長，基本上十分鐘左右就飛完了整個流程。

從一開始情緒外洩，到逐漸在空中放鬆平靜下來，我感覺整個人飛翔在空中，像個被故意扎破的氣球，只剩下晃晃悠悠的外殼，漂浮於重力之外。

什麼想法念頭都拋到了身體之後，只剩下本能般地感受全身每個毛細血管呼吸的感覺。

失重感，久違的失重感。

直到結束完飛行，雙腳重新踏回地面，這種失重感依舊沒有消失。

雙腳顫巍地向前倒去，沒等著我撐出手屈膝支援幾分，整個人就被擁入一個滿懷。

身後的教練起鬨拍手。

“哄哄吧，女朋友生氣了。“

抬起眼睛，當然是李賢在那副淡笑又氣人的悠閒樣子，聽著不明情況的起鬨聲，也不反駁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尾音勾笑。

“生氣了嗎？”

他脫掉了裝備，換回了那件上山之前休閒的羽絨服，看起來是真不打算自己也飛一場。

我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推開他。

“別碰我。”

只是我還沒幾步又被拉著手肘勾回懷裡，懷抱的力道從散漫變得強勢，頭頂是李賢在壓迫式的男性氣息，附帶格外認真的語氣。

“我不是耍你，是真想讓你放鬆放鬆，你太憋著自己了。“

男女力量有差異，掙脫不開，我也懶得再躲開，只是眼睛上翻地帶著怨氣盯著他。

“所以呢，這就是你計劃好的完美約會？”

李賢在的眼神閃了閃，多了點別的意味。

“還不是因為你老想著在我面前演戲……”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了幾分。“而且我們的約會不是才剛開始嗎。”

我搖搖頭：“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在我身上套和其他人交際的公式，因為什麼花招我都接得住。”

……

李賢在含笑的眼睛就這樣和我無聲地對峙了一會兒，然後笑意更深地半鬆開了我。

“你的心跳聲怎麼這麼快。”

“我剛從高空中下來，大哥。”

他不回答了，側頭裝沒聽見，和不遠處看熱鬧的教練揮揮手，口裡沒出聲做著口型，像是在說什麼秘語，我皺著臉看著對面教練的反應，遲半拍緩過來，李賢在無聲說的話是。

“哄好了。”

這個人，總是隻聽他想聽見的話是吧。

李賢在的手自然地滑下來牽住我的手，神情依舊不變，我不再甩開他，因為已經預見到他會像抓小雞崽一樣立刻把我抓回來。

心口細微起伏，我總算知道和李賢在相處的熟悉感來源於哪裡，也開始清楚為什麼我的穩定情緒總在他身上失效。

我們在某些方面簡直太像了，或許是同樣的工作環境又或許是差不多的家境出身，我懂他的直白，而他也瞭解我的隱言，特別是在固執己見這塊，我們還真是無比相像。

我得承認，李賢在某些話是對的，這種像老鷹捉小雞一樣，一來一回的交際試探，這種演技，沒有必要放在他身上。

因為基本是會被他在下一秒就戳破的無用功。

對付李賢在，不能用這一套。

我側額觀察到李賢在笑吟吟的唇角，相握著的手故意加重了一下力度，他的視線轉回我身上，眼波閃了閃。

看吧，對付這傢伙，只能用兒童心理學。

-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當然是吃飯啊。”

他側臉看我，一臉感到不可思議怎麼會問出這種話的表情。

這個飯桶，我到底在對他期待什麼……

思索了一會兒，我抿著唇，眼睛閉上了幾秒，隨後順著交握的手掌，扯了扯他。

“歐巴……”

我服軟一般淡下語氣：“我有事跟你說，你能不能低頭。”

估計是我的眼神罕見地柔軟起來，李賢在愣了幾秒，也罕見地安靜把腦袋低下來，靠到我的面前，聽我要說什麼。

沒有猶豫，幾乎是下一秒，肌膚和肌膚相觸，不輕不重的響聲。

我掙脫開他的手，跑得比兔子還快。

很好，想你的巴掌，終於扇到了李賢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