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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一行從太遠出發,趕往杭州,朱厚德被調起興趣,要去親眼看一看坐落在西湖畔的百花樓
“花公子,你出門在外都不帶隨從的嗎?”現在一行人坐在馬車裡,慢悠悠的趕路,外面飄著小雨,馬車是著名的泉鳴馬車,叮叮咚咚的敲擊聲伴隨著車外雨打樹葉的沙沙聲,構成一曲意趣盎然的小調。
“我能自己照顧自己,何必讓旁人跟著。”花滿樓微笑。
“哦~”朱厚德並不理解為什麼自己能照顧自己就不要下人伺候,他出生就有無數人侍奉,學會自己穿衣洗漱還是在出宮之前父皇押著學的,到現在都沒學會自己梳頭。所以身邊必須帶著劉瑾,當然暗處還有許多護衛,皇帝放心嚴立德,可江湖兇險,也有嚴立德照顧不到的地方。
“花公子,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了嗎?我看你比許多人都靈敏,你有沒有想過看看其他厲害大夫,比如御醫?”
“花某的眼睛確實瞎了,也曾勞煩過御醫,不過並無進展。張兄弟不必介懷,眼睛看不見,花滿樓反而看的更清明呢。”
“哦~”朱厚德再次找不到話題了,花滿樓是個很好的人,溫潤君子,比朝中那些富有盛名的才子俊傑更加純粹乾淨,給朱厚德的印象十分好。可這有什麼用,朱厚德覺得自己和這種“乾淨”人聊不到一塊兒,自己果然還是適合跟嚴立德打嘴仗,比心機。
嚴立德靜靜坐在旁邊,不在強行安利花滿樓的善、江湖的妙,孤獨也是旅行的必修課。
“怎麼沒人說話?我給大家吹支曲子吧。”嚴立德從馬車暗格中取出一支洞簫,嗚咽吹了起來,是一曲《碧澗流泉》,樂聲清脆,蕭聲不絕如縷,深山峽谷之中,淙淙泉水歡快流淌的歡快情景如在眼前。
練武之人氣息尤其綿長,即便坐在馬車之中有些許顛簸,但不影響嚴立德吹簫的水平。明明是一曲歡快的曲子,卻硬是讓嚴立德吹出了孤寂憂思。嚴立德表示都是洞簫的錯。
馬車路過一片荷塘,隱隱傳來漁家女的歌聲,朱厚德道:“外面好熱鬧,我想去瞧瞧。”
走了這一路,總算學會徵求旁人的意見了,嚴立德深感欣慰,笑道:“去吧,我們就在旁邊的酒樓用午飯,休息一下再走。”
朱厚德高興應答一聲,跳下車就跑。劉瑾抱著蓮衣跟在後面,朱厚德正在興頭上,哪裡要穿這些東西,幸好雨不大,劉瑾也就由得他了。
花滿樓和嚴立德坐在馬車中聽雨賞景,嚴立德自有下屬先去酒樓定飯菜房間。
“剛剛走過的那人穿的是蓮衣嗎?”花滿樓笑問。
“是的,一位妙齡女郎,穿著粉色的衣裳,外罩意見綠色蓮衣,她走過的時候,我彷彿聞到了風中的花香,七童難道也是聞香識美人?”嚴立德收回關注朱厚德的視線,隨意看了言走遠的少女,打趣道。
花滿樓搖頭失笑,反思自己的朋友為什麼都愛調侃他。蓮衣正是眼前嚴立德所創,用厚油布裁成斗篷或寬大外袍樣式,穿在身上雨珠猶如打在荷葉上,一抖就不見蹤影,因此取名蓮衣。陸小鳳曾和自己形容那些五顏六色的蓮衣,才子佳人穿著各色蓮衣泛舟湖上,美不勝收。雨水打在蓮衣上與落在普通衣服上不同,但這不是花滿樓關注的原因,“剛剛那人身上有血腥氣。”
“果真?”嚴立德探出頭去一看,那位妙齡女郎已經走遠不見,回想一下,也完全想不起來她的樣子,笑道:“和我們並無關係,那為姑娘也未求救,我記得她身邊還隨侍兩個丫頭,應該無礙。再說,女孩子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也許呢?”
“咳咳……”花滿樓一下讓口水給嗆住了,他們的話題為什麼會拐向這麼奇怪的地方,花滿樓咳紅了臉,努力鎮靜道:“那位姑娘身上有一股香味,剛剛我也沒在意,現在才想起來是金玉質,聽你的描述,走過的姑娘是一位小家碧玉,可用不起這樣昂貴的薰香。”
嚴立德對花滿樓的鼻子完全相信,問道:“金玉質是什麼?”
“是歌舞教坊或者貴婦人常愛用的香,在京城比較流行,給人大氣雍容富麗堂皇之感,據說是合香人根據盛世大唐牡丹舞曲合出的薰香,因此才叫金玉質,當然價錢也對得起它的名字,寸香寸金。”
“用昂貴薰香掩飾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就不知剛才走過的是佳人還是賊人了。”嚴立德感嘆,他剛剛心思都在跑遠的朱厚德身上,根本沒關注這邊。說到底還是不如花滿樓敏銳,身在江湖警惕性也太差了一些。
也許是聽嚴立德語音有些沮喪,花滿樓笑道:“我也是被薰香吸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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