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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人影重重摔落。
血腥彌散。
星夜之下,眾人俱是踉蹌倒地。
慘烈!!
劇烈的喘息聲,澎湃的心跳聲,還有……風聲……
正當眾人以為此戰已是塵埃落定,那倒地身影忽又直挺挺站起。
星光之下,遠遠瞧去,甘鳳池哪還瞧得出半點人樣,披頭散髮,七竅見血,雙眼更是兩個血窟窿,胸膛更有一截斷臂貫入。
所有人心絃俱是一緊,無不震駭……
如此傷勢,莫非還能一戰?
只是不等所有人動作,甘鳳池搖晃身形猛的頓住,猙獰面容亦是凝固,而後仰面而倒。原本盡斂的毛孔如今齊齊張開,不住狂湧熱血,場面既是驚奇又顯詭譎。
楊露禪面若金紙,大步走到王五身旁,伸手搭其左臂斷口,已催勁封了幾處要穴。
見血流止了些許,楊露禪長嘆一聲,“明魁,且退吧!”
董海川吐出一口濁氣,深深瞧了眼在場眾人,尤其是李存義和程廷華二人,輕聲道:“肅堂、應芳,為師去了!”
言畢,一振大袖,已與楊露禪聯袂遠去,正是功成身退。
李、程眼角泛紅,恐是兩位祖師憋著一口氣只為一戰這甘鳳池,如今戰罷,力散氣消,不日便要布那李洛能的後塵了。
然二人早已是世外之人,即便油盡燈枯,亦不會再現俗塵,此去便是永別。
顧不得傷痛,李存義與程庭華再一瞧躺在地上的王五,神色盡皆慘然。
劉鬱白與孫祿堂亦是緩過勁兒來,瞧著斷臂見骨、徐徐吐氣的王五,亦是默然無言。
李存義雙目溼潤,彎腰附身輕問道:“正誼,可還有未了之事相告?”
王五望著無垠星空,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低聲道:“我已做完了我該做的事兒,剩下的就全交由後來人吧。”
幾句話說完,他尚在起伏的胸膛已在漸漸平復。
這時,遠處一道身影沐著星光大步奔回。
非是別人,正是回援的陳拙。
他臉色白的嚇人,本是緊繃的神情遠遠瞥見這邊的情形,先是一喜,待行近凝神一瞧,已能看見那柴夫無比悽慘的死狀。
贏了?
心下鬆口氣的同時,他表情卻兀自一怔,旋即愣住,視線一落,看著地上的王五,撲通跪下。
瞧著那筋肉撕裂開的可怖斷口,陳拙眼裡閃過幾分痛苦的掙扎。
他伸了伸手,似是想要將之捂住,可手臂一顫,又落了回來,發白的嘴唇翕動著,許久才嗓音沙啞的喚了一句,“師父!”
王五聞聲回神,脖頸微轉,看向陳拙,見其活著回來,漸漸黯淡的眸子忽又亮了亮。
他緩了許久,胸膛輕振,“如今大患已除,往後這武林江湖、人間天下,就拜託你們了……”
王五又看向陳拙,道:“呼……奔波一世,蹉跎半生,自步入這人間沙場,老夫所迎皆刀光劍影,從未有過一日心安,你萬不可學我,多去見見天地眾生……為師一路過來,所見……”
說著說著,王五卻是不說了,淡淡一笑,“剩下的,老夫要與另一位故人講,就不與你們說了。”
他終於似如釋重負般長洩了一口氣,又緩緩回正了目光,劇烈喘息的胸膛也漸漸平復下來。
望著那星光璀璨的天空,王五眼神逐漸渙散。
像啊,多像多年前與那人在屋頂舉杯共飲、舒豪情壯志時所數的漫天星辰。
奈何星辰依舊,故友已去。
“壯飛,我來了!”
一聲呢喃,一聲輕嘆,一代宗師就此闔目而逝。
……
……
津門。
暖春。
隨波盪漾的木船上,天色亮的有些早,熟睡的陳拙忽從夢中猙獰驚醒,渾身殺意大盛,只是聽著岸邊的狗叫雞鳴,再看看船頭架灶煮魚的徐三爺忽又愣住了。
他看看自己結滿老痂、敷著傷藥的兩臂,像是想起什麼。
老頭赤著瘦巴巴的上身,正瞅著鍋裡的火候,冷不防一個激靈,就知是陳拙醒來了。
似是早就習以為常了,徐三爺將滿是魚腥味兒的手擱髒兮兮的膝蓋褲面兒上蹭了蹭,扭頭呲牙招呼道:“陳爺,伱再躺躺,這湯還得再候一會兒。”
陳拙聞言又躺了回去,望著緩緩晃動的屋棚,半晌,眼神一顫,突然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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