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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芹是一個寡言內向的人。
金柝沒有能把臂同遊的友人兄弟一開始時他還有些期待能與這位劉公子結為好友但是事情的發展略有不如人意。
他前去尋找劉芹說話這位劉公子從來不曾不耐煩,他邀請對方外出遊玩,對方也從來不推拒。但看得很明白對方不是與他同氣相求、一拍即合只是單純的不敢拒絕而已。
在此之前,他從不曾與這般人接觸過但思及皇帝讓阿兄照料他,阿兄平日裡已經夠忙碌了又身體欠佳,他總要試著為阿兄分擔點負擔。
他心中這樣想著白日裡也就對劉芹更加留意了了幾分。
是夜一片瀰漫著朦朧迷離銀色輝光的黑色幕布,將順天府並遠方的山山水水整個籠罩在了一起。
喬衡服了藥那藥催發出幾分睏倦,沒過多久他就順著這份安謐的倦意陷入睡眠。
耳邊似有若無地傳來一陣哭喊聲那聲音並不大似是隔著重重牆壁穿行而來。但喬衡甫一聽到就睜開了雙眼,那雙黑眸裡一片冷然的清醒之意不見一絲半縷的迷茫睡意。
他坐起來,隨手扯過搭在床側衣架上的一件衣物穿上,用一根長帶在腰間鬆鬆一紮又拿起罩衣披在肩上,就這般匆匆離開了房間。
當他從室內走出來後,那哭叫聲愈發明顯起來。
他順著聲音向前走著,最終不出所料的來到劉芹的屋外。
那聲音滿是悲憤痛苦,又藏著莫大的壓抑。
之前內侍對他說過,劉芹夜裡時時被夢魘住,他沒有一聽而過,而是將此事記在心裡,想來現在就是遇到這般情況了。
喬衡推門而入。
房間內,婢女正在焦急地安撫躺在床上奮力掙扎著的劉芹。
毫無預兆的,他一掌打向自己的胸膛,被婢女艱難地攔住。
“劉公子,你醒醒!”然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壓得過自小習武長大的青年,不僅壓不住,反而差點跌倒在地。
婢女眼睛的餘光見到自家主人來了,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喬衡說:“這裡交給我,你去歇一歇吧。”
婢女向他向他行了一禮,伸手略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喬衡側坐在劉芹的床上,他喚道:“劉芹。”
劉芹繼續哭著,他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像是想要把說話人揮開,又像是想要抓握住什麼。劉芹說:“求你”
喬衡精準地握住他的手腕,輕聲說:“我在,別怕。”
劉芹這時卻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假如是小孩子,哭泣時許會顯得可憐可愛,而像劉芹這般的成人,痛哭起來那就只剩下滿身狼狽了。
然則被夢魘住的人豈會顧及自身形象,他只是沉浸在腦海裡交織出來的悲傷出,哭得不能自已,可是,正是這種連自我都不顧及的悲慟,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深切真實。
喬衡說:“劉芹,你睜開眼看看,這裡是順天府,不是衡山,江湖人絕不敢在京城造次,你怕什麼?”
他這話裡不知哪個字眼戳到了劉芹心中最為畏懼的地方,他無意識地顫聲說:“他他們要挖我的眼睛,削我的鼻子。”
劉芹這樣說,喬衡立即就明白了。
這話對方在原著中也曾說過,當嵩山派前來滅門時,陸柏逼劉芹求饒,而劉正風則勸自己最愛的小兒子不要求饒,讓他向他的那些哥哥姐姐一樣硬氣的赴死,死就死了,怕什麼。而他方才的那句“怕什麼”,或許是被劉芹在一片意識朦朧中誤會成劉正風說的了。
劉芹蜷縮在床上,身體微微痙攣著。
喬衡聽他一邊祈求地呢喃著什麼“爹爹,你就殺了曲伯伯吧”,一邊滿是卑微地說著“求求你們了,別殺我,饒了我和我爹吧”。
他恍若未聞地按住劉芹的手臂,以防他亂動。然後將手指搭在他的腕間,向他體內輸送著內力,緩解著對方的痛楚。
隨著這道內力在劉芹的經脈裡遊走,他身體的顫抖漸漸減弱,然而喬衡一直未曾停下輸送內力。
直到劉芹呼吸徹底平穩下來,喬衡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又過了片刻,劉芹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一開始時是沒有任何焦距的,隨著意識逐漸回籠,他的思緒隨之清晰起來,方才發生的一切事情的記憶也紛紛湧進了腦海中。
他近乎崩潰地叫道:“你知道了!你知道了!”
對方知道了,衡山派劉三爺的兒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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