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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似乎格外地長。
織金從北郊的莊子上回來,安頓了段姑姑,才披星戴月地回到自家在東郊的莊子上。
豐年家的親自下廚給女兒做了一大碗牛肉臊子湯麵,濃厚的牛肉湯裡煮了手擀的寬麵條,上頭澆了厚厚的牛肉臊子醬,一大勺子酸豆角,切得細細的油豆腐皮,又灑了碎碎的香蔥芫荽,織金一向口重,再淋上些麻椒紅油,才端上桌來。
織金也是餓狠了,大半碗麵條下肚才有了些精神。晌午是在唐府裡用的,太太賞了臉,就同慈姑一道在太太下首的桌上吃了,有主子在,自然拘著些,也未敢多吃。後晌在姑娘房裡倒是賞了點心,但只顧著和描紅敘舊,也沒吃多少,倒是口渴喝了不少茶,愈發的消食了。
誰能想回來的馬車上竟鬧成那樣,段姑姑厥過去,哪個也顧不得管,忙不迭地都趕回自家莊子去商量對策了。還是織金和車伕一起給請了郎中,一道送回去的。
一碗麵打住心慌兒,織金才把今日的事兒和母親丈夫慢慢道來。
豐年家的一激動,手裡的茶水潑了一裙角:“真個?那老段竟中了風說不出話兒了?”
滿昌聽著直搖頭,這病怕是順勢裝下的,不然渾身是嘴也贖不清這些罪。
織金把熱騰騰辣酥酥的麵湯喝盡了,拿帕子抹了嘴:“醒來之後眼睛也沒神兒了,只會長著嘴巴哼哼,問她什麼都是顫巍巍地搖頭。”
豐年家的喊小丫頭過來收了碗筷,又讓沏上一壺釅釅的茶來:“唉,聽著怪可憐見兒的,還是沒福,白貪了那麼多,卻壓不住。”
滿昌見屋裡就自家三人,才道:“娘這話糊塗,咱們東家最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若只是貪得些小利也還罷了,她卻把京都的莊子全都捏在自個兒手心裡了,她此番不裝死,東家也得要了她的命。”
豐年家的聽得一個哆嗦:“不過就是織機弄鬆些兒,貪得幾兩絲拿去賣錢兒罷了,哪裡就要了命呢。”聽得都後怕,自己以前在廚房裡幹活兒也常常昧下兩個雞蛋一塊豬皮呢。
滿昌一向好脾氣,見丈母孃滿口糊塗話,也並不計較,還耐心跟她掰扯道理:“一斤絲就能貪半尺絹,按著這個數兒算下來,一年裡至少能昧下一萬兩銀子……”
“啊?一萬……”豐年家的差點仰倒:“她這是茅坑裡的小嫩蛆兒想啃陳年大牛糞呢!虧她也敢張這個嘴!”
“娘,看你說的。”織金皺皺眉,幸而自己方才把面吃完了,起身兒接了小丫頭端來的一大壺熱茶,當桌擺上三個茶碗,每盞倒上個七分滿,在姑娘房裡伺候慣了,還守著大宅子的規矩——茶七飯八酒滿。
滿昌自小同織金長大,向來便把豐年家的看作自己的親孃,也不嫌她話粗,把茶端到她老人家面前:“錢還是小事兒,關鍵是挑唆著七八個莊子和東家離了心,這是最不能忍的。”
織金聽了,也跟著點頭:“再有,絹織的稀了,雖然乍看還看不出,若被有心的比較出來了,豈不讓人說唐家‘缺斤短兩’麼!”
滿昌聽得有理,也忘了長輩在場,就捏了捏織金的手背:“說得極是,這麼下來是把東家的招牌給砸了。”
織金面上一紅,抽回手去,畢竟還在新婚,想起那些個繾綣的夜晚,麵皮就發燙。
豐年家的倒沒注意閨女兒和姑爺的小動作,腦子還在段姑姑的事情上打轉:“黑心爛肚的,東家這棵大樹倒了,咱們還不得全完蛋!”豐年家的這回想清楚了,又不覺奇道:“這絹紗只是稍稍稀了些兒,竟就被太太看出來了?沒想到她竟是這樣心細的。”
滿昌心裡也奇,便也看著織金。
“聽慈姑說,是太太做胭脂膏子,因要濾得細細的,一向是用絹代替了羅來做濾布的,誰知道這一回做出來的膏子竟不如以前的細膩,便留了心,找出趙州莊子上的絹作比較,這才發覺了端倪。”織金喝一口濃茶,因裡面泡著羅漢果,只覺得滿口的鮮甜濃郁:“早半個月前便暗暗派人去各個莊子上探查,那織機上動的手腳便探出來了。”
“昧下一萬兩銀子的絲,他們可怎麼出手託賣?”豐年家的想不明白,這些絲藏在什麼地方,便是用車拉出來也得拉幾車呢。
“那樣動靜就大了,”滿昌也在尋思這個,“只怕他們昧下的不是絲,也不是絹。”
“那還能是什麼?”
“直接就是銀子。”滿昌下了個定論,“怕是從根兒裡就把銀子給截了!從賬上支一百斤的絲錢,實則只買九十斤絲,剩下的錢就貪下來了。恐怕得跟繅絲的人家做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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