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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病房內。
醫生表示雖然已經給陸景言做了縫合手術,但因為他送醫院來之前失血過多,目前會持續昏迷,沒有確定他何時能夠醒來。
許格亦槁木死灰的臉色,坐著陸景言的病床旁,寸步不離。
“格子,你去休息會,我來照顧景言。”簡寧接到警察打的電話也是被嚇得不輕,一開始還以為是無聊的詐騙電話,直接結束通話。
可後來聽到許正東的聲音,她才慌了。急急忙忙趕到醫院。
“我不要,我要等小鹿醒來。”
“等你睡醒了,景言也醒了。”
“簡老師,他……他會醒來,對不對。”許格亦睜大了憔悴的眼眸,無助地問。
“當然,而且我相信景言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許格亦會意似地點點頭。隨即,她又轉過頭去看著床上的陸景言。
無助與傷心,又脆弱地從許格亦心底跑了出來。
小鹿……你快點醒過來,快點,不要再睡了……眼淚一滴滴,一串串,不自主,鼻酸地猛掉。
她抓起床上他毫無知覺的大掌,貼在臉頰旁,盛著她的淚滴。
啜泣的音調愈加激動難抑,嗚咽得不成聲。
簡寧看在眼裡,眼眶也不知不覺中紅了起來。
節骨分明的手指突然刷過她的臉頰,抹去了她的淚滴……
“小鹿?你醒啦?”許格亦止住淚,猛地驚疑抬頭,淚眼對上了陸景言深情的眸。
“格子,聽到你的聲音,真好。”陸景言微笑,聲音微弱沙啞。
她眼底含淚微笑。
陸景言手指憐愛地刷著她細緻的臉頰,他那受到感動般的深眸,看著她。“不要再哭了,我已經醒了。”
許格亦吸了吸鼻子。“你太壞了,知不知道我流了多少眼淚,你現在才醒來。”
“那要不要我以身相許?”陸景言雙唇發白,可還是帶著笑意。
見陸景言還能開玩笑,簡寧這顆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來了。這次陸景言出事,她沒馬上通知姐姐跟姐夫,尤其是姐夫,如果讓他知道,陸景言跟社會小混混打架受傷入院,可以想象得到,他那張臉估計比包公還黑。
但是他們明天出差回來,這事也是瞞不住。
“怎麼回事呢,怎麼會跟小混混打群架?”警察說得不清不楚的,她問許正東幾人,也是沉默不語。
“簡老師,那些混混是江猛學長的債主,我有次看到他們打江猛學長,就假裝報警嚇唬他們,誰知道那個人記住我了,今天晚上我們去唱歌,運氣不好,遇到他們了。”
許格亦因為陸景言醒來,情緒全然不一樣了,能夠清楚的將事情說完。
“江猛?他是學生會會長,怎麼會有債主?”
“好像是江猛的爸爸欠他們錢,然後他們找上了江猛。”
簡甯越聽越亂,沒記錯的話,那些老師在談到雲大學霸級別學生的時候,都會連家庭情況一起討論進去,這個江猛的家庭好像是小康家庭,沒有什麼不良記錄。
“小姨,你帶格子回去休息吧。我房間裡有格子的換洗衣服。”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簡老師,你先回去吧。”
簡寧:“……”
她好像才是傷者的真正家屬吧。不過,她也不是一根筋固執的人。
“那我先回去了。景言……”簡寧頓了頓,可能不用她提醒,陸景言都知道,明天他父母出差回來了。“好好休息,明天小姨再來看你。”
“嗯,拜拜,小姨。”
簡寧才剛離開病房就看到許正東跟江猛一人一邊依靠在牆上。
“簡教授,景言沒事吧?”
“他醒了,格子在裡面陪他。”
聽到陸景言沒事,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的露出淺淺笑容。“我進去看看他。”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讓格子好好陪他……江猛,這件事我希望你主動跟學校說清楚。”
雖然江猛沒有參與這次鬥毆,可這裡面的導火線卻是他。
“簡教授,我知道了,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跟學校解釋的。”
“走吧,我送你們回學校。”
……
病房裡,陸景言緩緩坐起身子,許格亦這個只有被照顧的份,這下也懂得照顧別人了。將枕頭墊在陸景言身後,好讓他可以舒服的靠著。
陸景言蹙著眉頭,疼的悶悶發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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