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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正急著,突然見前面一個月白色的身影閃過,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更急,朝著那月白色的身影跑去,還未跑幾步,突然場景又是一換,似是從空中俯瞰某一個鬧市,那街上的人亂哄哄的圍著一個囚車,看護囚車的官兵揮著刀大聲叫嚷著,青籬甚至能聽到他那略帶方言的“讓開,讓開,再擋者格殺勿論!”。
那圍在周邊的人,不但不讓,反而圍靠得更近。青籬好奇這車中的人是誰,那車中的人似是感應到她的想法,猛然抬頭,對上青籬的雙眼。青籬驚了一跳,那雙淡然清冷的溫潤雙眸正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想要再看清他的容顏,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只有那雙眸子清晰可見。青籬不由失聲問道:“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恍惚中青籬覺得那人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聽清楚,場景又換。不斷的有人臉在自己眼前閃過,青陽的,沐軒宇的,胡流風的,蘇青箏的王語嫣的,張鳳嬌的,還有蘇府中那些她能記得的下人……。這些人都無比的奇怪,統統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青籬無瑕顧及這突然出現的人臉,駭然尋找著那消失的雙眸。卻怎麼也找不到,而那些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臉,也驟然消失。她不由的大急,喊到,“先生”“先生”……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熟悉聲音闖進耳中,有人大力的搖著她的身子,“小姐,小姐,醒醒,小姐,你醒醒……”
青籬茫然睜開雙眼,闖入眼瞼的是柳兒溫婉纖長,滿是急色的臉。轉著朝屋子裡掃了一眼,原來是做夢!微微挪動了身子,道:“我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柳兒連忙打了熱水,一面替她擦額頭的汗水,一面輕聲道:“小姐可是想念嶽先生了?”
青籬擦了汗水,將錦帕遞給她,“身上出了汗,你去替我拿一套新衣放在碳火上烤著,待會兒我要換。”
柳兒見她神色已然平靜下來,微微放了心,端著水盆出去了。
青籬靠在長榻上思量著那個怪異的夢,心中很是不安,那夢境雜亂無章,卻又無比的真實。尤其是那人坐在囚車之中的情境,真實得讓她無比的驚懼。那這夢究竟是昭示著日後的事情?還是她思慮過重,以致於才會做這樣的夢?
而後面閃現的那些人的臉,她當時急切,沒顧上細瞧,這會子一細想,似乎青陽眼中含著淚,而蘇青箏的髮式和衣服也很奇怪,象是,象是。她思量半天,也想不出象什麼來,總之那樣的服飾似乎不是中原人所穿的。
這個奇怪的夢究竟昭示著什麼呢?
會不會那人最近一次沒寫信,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她被這一猜想嚇了一跳,手緊緊的握成拳,身子僵得直直的。猛然,她翻下塌,來不及穿鞋子,向外跑去,與捧著衣服進來的柳兒撞了一個滿懷,柳兒見她光著雙腳,一聲輕呼,顧不得被撞到地上的衣服,連忙拉著她往床上拖:“小姐,再急的事兒也要穿上鞋子啊,這大雪的天,可別凍病了。”
青籬雙手緊緊握著,任憑柳兒將她拉到了床邊坐下,穿著了鞋子。柳兒指尖傳來的溫暖,讓青籬略略回了神兒。定定的坐在床上,良久,才道,“去找了陸聰到書房來。”
柳兒將衣服放好,見小姐神情疑重,一句話不敢多問,一溜小跑兒的去了前院。陸聰與張貴以及杏兒的兩個哥哥喝酒閒聊,聽說小姐找他,正要嘟噥兩句,被柳兒一把拖往,往外拉。陸聰見她一臉的急色,便將牢騷放進肚子裡,跟在她後面去了。
半個時辰後,書房內,陸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朗腿兒,一臉的不滿道:“我說,你的丫頭急急忙忙將我拉來,原來你是找本少俠來,是要與本少俠大眼瞪小眼啊。”
青籬從沉思中抬起頭,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為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夢,這般大張旗鼓的叫他特地跑一趟京城,確實有些說不出口,若是平時倒還罷了,這即是過年,又是下雪的。
心思轉了幾轉,終究嘆了一聲,罷了,待這雪停了罷。可若真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從內心深處講,她對他到是有幾分的信心,不管碰到什麼事兒,最起碼可以保住自己平安罷?
想到此,朝著陸聰擺擺手,示意已經無事了。陸聰嗤了一聲,站起身子,一搖一晃的向房門走去,走到門口頓住腳,高聲長嘆,“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那師兄,不會輕易有事的,你就放心罷。”
說著便一頭扎進風雪中。
青籬被他這話逗得“撲哧”一聲笑了。也是,禍害活千年,他從來都不是善良之人。那清冷淡然面容不過是為了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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