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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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的男孩臉色蒼白，在病魔的折磨下，四肢和臉龐越發的消瘦。這個讓人心疼的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弟弟。

看著窗外嬉戲玩耍的孩子，我感嘆，有些人一出生便衣食無憂，有著父母的寵愛。而我是個孤兒，我的養父嗜賭如命，弟弟還得了這樣一個不能下床的怪病，因為沒有錢無法動手術。

本來已經拮据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正當我發呆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大力的推開，養父走了進來，他難得帶著一些水果來看弟弟，笑嘻嘻的對著我說：“喬菲，你出來一下，我有個辦法能湊到錢。”

我跟著他走出病房以後，養父又叫我到外面的草坪上談一談，要不是為了弟弟，我是不會對他聽之任之的。

養父遞出一瓶水示意我喝下。

我有些驚訝，這麼多年來，他除了賭博，從未關心過我，甚至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十分冷漠。難得還會給我買水，我接過水後喝了幾口問道：“你說的辦法是什麼？”

他的表情有些興奮：“你去陪一個金主睡一晚上，這個錢就到手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也知道他嗜賭如命，可是拿我去換錢，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還是人嗎？我每天努力的打工……”

之後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感覺自己使不上力氣，在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我的意識就已經漸漸的模糊，天旋地轉，之後便只能任由養父揹走了我。

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我能感覺到，我是躺在床上。床的對面，有一扇門。養父從那扇門裡面進來，將我扔到床上，又從那裡出去。

而當門再一次被推開的時候，走進了一個人，我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躺在床上僅是依靠著那微薄的聽力。

感覺到他先是徑直的走向了浴室，在短暫的沖洗後，走了出來。走到床邊，低下頭看著我，他的身影擋住了光……

而後我的意識完全喪失，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再次睜開眼，也漸漸恢復了意識，我的腦子迅速的運轉，一些零星的片段全都串了起來，我很快就就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養父的詭計。

那瓶水裡不知道是放了什麼藥，自己喝完以後意識就模糊了，所以在醫院，他根本不是在和自己商量，而是早就準備好了將自己出賣。

我的眼前正坐著一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交易的物件，我看了看身上完整的衣物，很奇怪他居然沒有動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他從來不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去得到一個女人，所以才停了下來。

過了好半天，他悠悠的開了口：“你之前被人下藥了，我已經叫醫生看過了，沒什麼問題，想必現在差不多完全清醒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男人沒有碰我，還是很感激的，否則在昏迷的情況下，今晚就失去了我的第一次。

“你還打算進行我們之間的交易嗎？”男人邪魅的笑著，他在問我，也像是在挑逗我。

我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渾身沒有力氣，勉強支撐著爬起來，我想要逃離這裡。

叮叮咚咚的簡訊聲，在這麼寂靜的夜裡，聲音顯得很大，對面的男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同時我也被嚇了一跳，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機，看著簡訊上顯示著媽媽兩個字，焦急開啟簡訊後，映入眼前的幾行字是：“醫生將你弟弟的手術安排在了後天。”

這些字就好像針一般，紮在了我的心上，一直以來我的家庭都是生活在社會的底層，我和媽媽兩個人一起打工，勉強維持生計，弟弟的病讓我們家措手不及，無力負擔他的手術費，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因為疾病而離開這個世界。

媽媽雖說是養母，但是一直對我視如己出，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退縮，那麼不僅僅是弟弟的生命，恐怕媽媽也……

對面的男人能夠給出弟弟的醫藥費，如果我現在就離開，對我們全家都至關重要的那筆錢，也就得不到了。

從小我就生性倔強，這一次為了弟弟，我將自己心中那一份尊嚴藏了起來。

我又想到這些年來，一直忙著打工，還沒有談過戀愛，現在就要……我的嗓子眼好像被什麼塞住了似的，我感覺到心裡面很悲傷，但是又哭不出來。

這是我唯一的出路了，我們家唯一能弄到錢的辦法。

想到了這些，我閉著眼睛，將自己的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近乎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那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