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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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走在蠻荒的部落中，感受周遭陽毒的侵蝕，阿骨打有些恍惚。

今日的部落，完全像是變了一個樣。絲毫沒了往日裡的平靜，安謐。

陣陣巨大的吵雜聲，疑似驚天戰鼓，盪漾在天地間。

部落族人，無論年幼老少，都是徹底忙碌起來。

煙塵瀰漫中，一干部落壯漢赤身裸背，不斷揮灑著汗水，頂著九陽釋放出的高溫，自遠處，霍霍扛來一顆參天古樹。

古樹繁茂，枝椏如龍，充斥在四周。無盡綠葉亦如萬千星辰流轉，波光粼粼。於風聲中，發出陣陣簌簌響。

“那是……天雷木？”阿骨打感到心驚不已。一顆屹立在祖地無數歲月的奇木。相傳，天雷木的出現，乃是凝聚九天神雷之力，匯宗傑地靈之精，積萬年之久，才不過長出百丈大小的面積。如眼前的這顆參天雷木，不知要歷經多少個輪迴，歲月，才能成型。

如今，竟被族人們毀去。“到底因何原因，要毀去這麼一顆葵寶奇樹？”

阿骨打繼續向前，想一探究竟，弄個清楚。

噼裡啪啦……緊接一陣巨錘輪動之聲，將他驚醒。遠處，一群部落女子，正奮力輪動手中的巨錘，作用在眾多金屬之物上。嗤……一輪降溫過後，整個部落，都是籠罩在一片白芒煙霧間。

“他們在製造武器？”阿骨打眉頭微皺，好似猜到了什麼。

更遠處，一座座龐大，古樸的戰車排放整齊，盛放在烈陽下，仿若在接受無聲的洗禮。無形中，釋放著一股殺戮之氣，影響著眾人的心神。

“呼，看來將有大事發生。”阿骨打身形一晃，疾馳而去。

“阿爸，阿爸，”部落的盡頭，一片獨居小院垂落。院前，一排綠楊挺立，像是一群忠實的下屬，守護於此。

如此清幽之地，理所應當屬於炎族部落的族長擁有，無疑，這裡乃是炎豹的住所。

“呵呵，阿骨打，你來了？”屋舍內，上身赤裸的炎豹走出，強大的體魄，仿若鍍上一層光澤，閃爍著古銅之色，給人極度勁爆的力感。

雖為族長之子，但平日裡，阿骨打卻很少涉足於此。

類似打了一個招呼，算作回應。阿骨打跑到水缸前，一陣猛灌後，才是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隨即擇一石凳，坐了下來。

“今天怎麼有空跑這來了？”炎豹跟了進來，坐在一旁問道。

“阿爸，你老實告訴我，狼牙部落的人，是不是有所行動了？”阿骨打面色一片肅然。顯然，部落的生死存亡，牽掛著他的心神。

“你都看見了？”炎豹反問一句，接著沉聲道，“此事牽扯我整個炎族部落的生死存亡，所以任何差池都不能發生。提早籌備一番，還是好的，畢竟戰事不等人。大戰一旦爆發，就是我部眾拼命的一刻。”

距清水溪流爭端之事的那天算起，眼下，已過了一天的時間。

一天時間內，存在許多不確定的因素，期間足以改變任何事態發展的趨勢。

而狼牙之勢，亦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峰，死死壓在炎族部眾的身上。此時此刻，他們正在與時間爭朝夕，希望能夠走在勝利的前端……

“祖地那顆天雷木，也被族人們毀去了。”阿骨打頹廢說道，生出一股無力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好鋼應當用在刀刃上，不然，就會失去它原本存在的意義。阿骨打，萬事學會看開些。只要部落傳承下去，現在失去的一些東西，總歸是值得的。”

“明白。”阿骨打點頭，人性往往是最不可定性的一種東西。沒人知曉它會何時變得良善，也沒人知曉它會何時變得邪惡。只有在極度窮迫的困境中，或許才能體會絲毫。正如即將挑起戰端的狼牙部落，只為了存活下去，就能肆意妄為，心狠手辣的去毀滅另一個部落的存在。但這真是錯誤，邪惡的代言嗎？

沒人能夠給予肯定，生活在這片蠻荒大地上。只能說成是對生命的一種默哀。弱肉強食，鐵律法則，這裡詮釋一切的，只有強大的實力。

“或許我們能在這次的劫難中，存活下去。”阿骨打眸中閃爍強烈光芒，自語道。

“呵呵，希望吧。”炎豹微笑，口風一轉，不由問道，“可感受到了天地元力的波動？”他很清楚少年人的心性，一旦決定下的事情，十頭牛都是拉不回來。所謂撞破南牆一詞，在他身上，根本體現不出。若沒此等韌性，也不會有回回出現的沙海穿越一事。

“沒有。”阿骨打直言道。“不知為何，期間，總是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