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他的未婚妻不是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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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和他的從前不過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玩笑。哈哈，真是可笑，又可悲……

映入她眼底的是一雙漆黑蹭亮的皮鞋，嶄新得就像他從前在昏黃燈光下為她洗刷過的那些碗碟放在櫥櫃中發出刺眼的金光一樣，她有些恍惚，雙手撐著地板慢騰騰站了起來，挺直了痠痛的腹腰，昂頭注視著他，有些澀然：“從前的事，我一點也沒有錯。換做是你，你也會那樣做的。墨歌，你一定也會像我那樣做的。”

“你沒有做錯！”秦蘊人橫眉怒目，“你從前對他做得那些骯髒事兒，簡直就是暗地裡向我們大家投進了一枚原子彈，險些把我們大家搞得家破人亡！若不是挽月這孩子，墨歌他至今都走不出來！姓夏的，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現在竟敢矢口否認，你沒有錯？呵呵，如果你沒有錯，莫不成錯的人是我們？墨歌小子，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轟了出去，難道非要等她掀了整座屋頂你才滿意嗎？”

見墨歌無動於衷，老太太一個火氣上來就要上前把人拖出去。

墨歌深眸微動，“夏承玉，你走吧。我不會再見你了。你身上再沒別的地方可令我肆意駐留。”他冷淡的眼眸上下打量著她，像似估量著一件無關要緊的貨物。他總是那麼瞭解她，知道怎樣戳中她的要害，知道如何三言兩語就能將她一擊斃命。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這幾年夏承玉跟在秦非身邊學了不少東西，一次他們上街，秦非指著前方那對情侶開玩笑道：“承玉，你看他們，醫學上解釋這不過是下丘腦和腦垂體中的一種關鍵神經遞質多巴胺在作祟，倘若假有時日，醫學進步，科學家發明了多巴胺抗拒物，你說，所謂那些舊情難忘，真愛彌久是不是會不復存在？”

她回答得很認真：“所有的化學成分都會在大腦的控制下新陳代謝的。秦非，我若愛一個人，不管多巴胺風起雲湧，還是風平浪靜。我若愛了，便會一生一世，永不離棄。”

秦非當時聽了，哈哈大笑：“不知我此生是否有幸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呢？”

往事如煙，當年激情卻在。她曾經也是有過很美的愛情的。它徜徉在大海碧波之下的深處，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她不止一次深陷其中。他說他們之間不過一場曠日持久的玩笑，其實他錯了。他從前或許會愛過她，在多巴胺極度旺盛踴躍的時期；現在他要跟她說，他不再愛她了，呵呵，哪裡是不愛了，只是他腦殼裡的多巴胺凋零了罷，抑或早已消失殆盡。是以決絕得如此乾脆利落。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不知是誰呼了聲。

墨歌漆黑的瞳孔猛地縮了下，朝她低喝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根本就聽不懂？”

如果可以，夏承玉此刻正想扯掉自己耳朵中所有的神經，這樣她或許不會聽到來自胸腔處心臟遽然爆裂的聲音。

“你沒有死不是嗎？當初我離開你，你不也是沒有死不是嗎！”

她的整面胸膛這麼疼，心臟跳得這樣厲害，她的心是要跛腳了嗎？夏承玉擒著淚，掏出那顆在口袋中捂得滾燙的石頭，朝著他身後聖壇上目光凜冽的雕塑聖者的臉孔砸去。咣噹一聲，碎石到處亂竄，有幾顆粉紅色火焰似的碎石子滾到他漆黑蹭亮的皮鞋底下。他低眸去看，整個人微微一愣。

那是他們在海邊，他衝浪潛水至海底在一隻已經枯朽了的巨大粉紅色海螺貝殼中掏出來的珍珠，阿拉伯人對這種粉色珍珠情有獨鍾，鮮亮的火焰似的光潔表面令這種石頭價格不菲。他不甚在意，隨手遞給她，小女人卻感動得涕泗橫流。現在回想，除了當初的那顆海螺珍珠，他還真未送過她其他任何禮物，甚至一朵小小的鮮花。他沒有想到這顆他早已不放在心上的東西被她收藏至今。墨歌深幽的心湖裡流淌著一腔難以言喻的暗流，他盯著腳邊那些橫屍遍野的碎石，不敢置信他竟然親手摧毀了它。

“警察！抓住她！太無法無天了！”墨九徹底暴怒了。

幾個身體壯碩的警員一窩蜂而至，帶著手套，鐵掌似的大手有力而兇猛的擒住了夏承玉瘦弱的胳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的胳膊反扣，架著她就要拖出大門口。

“騙子。”在她轉身的背後，一絲微弱的聲音幾不可察的傳入墨歌的耳中，他身形一頓。

- - - 題外話 - - -

感謝大家一路支援！今天有位筒子說，很不喜歡女主，也很不喜歡書中的每一個人物，說會棄文。在這裡我想說，我對夏承玉的人設是：熱情大方，勇敢而自卑，迷糊而真誠，她長於支離破碎的家庭，沒有雙親，唯一的親人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