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綠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章 康泰之訊,浮生嬌,李綠茗,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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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瑄公子——扶瑄公子——”
扶瑄本是一夜難以入眠,輾轉反側了許久才是稍稍有了睏意,而後入了眠,卻立即又被屋苑中這兩聲喚名驚醒了神。於他醒的那一剎那,他本能地去摟身側之處,才伸了臂彎去又怔怔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那身側床榻上空空如野……
一床軟褥,香弭人空。
前時初夢自他的懷抱中奮力掙脫,徑直奔向自己的偏房去,而後那扇門重重地合上了,便再無音訊……
扶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可名狀的落寞感,正在朦朧與清醒間焦灼著,但聽那屋苑中的步點更急更近了。
“扶瑄公子——”
“何人?”扶瑄忙是趿上了鞋履去應門,心覺這聲音不甚熟悉,但透著股昂揚喜氣。
“是我,阿瀾呢。”
扶瑄敞開了門,只見一名形容青澀的小僕從正立身門口,大抵因早上交班起得急,那眼垢仍掛在眼角。他身後遠處已有微微曙光初露,染得那處朝霞一片丹紅,天色魚肚初白,夜幕將落未落,日月同彩卻皆不明亮,如此晝夜交替時分,最是叫人心中急躁難耐。
“阿瀾,一朝尋我何事?”扶瑄本想問著為何今日不是青青來傳話,轉念又立刻想及桃枝亡故,青青這個做親兄長的自然難熬,缺勤些許時日是情理之中之事。
“北境有捷報傳來,蘇之公子傷情痊癒了!”
“當真!”扶瑄大喜,迎面恰巧送來一陣涼爽清風,驅散了連日夏暑籠聚的悶乏,那深鎖的眉頭終如這天色一般撥開雲霧請見光明,蘇之是他當下唯一可撼動悲楚之人了,“家書可有我的一份麼?”
“自然!”阿瀾忙不迭自懷中掏出一封燙金紅紋信箋,獻於扶瑄眼簾前,那信紙仍帶著貼裡內衣的餘溫,熱熱暖暖的,還沾著些許溼汗,更揉地這信皺皺巴巴的,阿瀾瞧著這信亦有些愧疚,忙道,“阿瀾怕是揚在手中弄丟了,才塞進最貼裡的衣袋裡保管著,請扶瑄公子恕罪!”
扶瑄望了一眼手足無措的阿瀾,淡笑道:“不礙事,能讀便好,你先下去罷,允你再去寐個回籠覺。”
阿瀾陡然一愣,半晌未反應過來,他本是接替青青的班來此,頭一回接觸此建鄴城中大名鼎鼎的扶瑄公子,青青前時總言說瑄哥兒人極和善,阿瀾好奇便來了,如此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體恤下人,更無公子脾氣。扶瑄見他愣住了,便淡笑一聲,伸指幫他揩去了眼角的垢,阿瀾一下紅了面,小小少年滿以為扶瑄是那龍陽中人,羞澀地道了一聲“告退”便跑走了,扶瑄望著他的背影,還說著:“慢些跑——”
扶瑄轉身回臥房時,目光無意間巡過那房門緊閉的偏房,說是無意,不過是扶瑄強迫自己不去往那處看罷了,前時阿瀾在時,扶瑄那餘光一刻未歇凝注著那處,他逼迫自己不去意念她,徒勞也好,無功也罷,他轉身時便再也佯裝不住,將那目光定定地投射於那扇嚴絲合縫的雕花大門上。
喜憂參半,原是這般體驗。
那間四方的偏房內圈禁了他的所有憂愁,手中四方的信箋上書盡了他的所有喜悅。
半晌後,扶瑄鬱嘆口氣,在將升的朝陽中兀自回了臥房。
有著初夢這一層事擱在心上,扶瑄的喜又淡了少許,但終究還是喜的,能與初夢之事橫亙心中的當下生出喜悅來,不可說蘇之在扶瑄心中的分量之輕。他展信時,只覺手有些微微顫抖,遙想起當日蘇之身中暗箭命懸一線那幾日,噩夢般的回憶仍在眼前,他險些為此與他父親謝安反目,幸得初夢臨危救場才規避了一場家族內的浩劫。
又是初夢……
扶瑄猛然搖了搖頭醒神,彼時手中的信箋已展露平整,墨字飄逸清新躍然眼中。扶瑄欣喜,忙秉過燭火來仔細瞧:
扶瑄,久日未見,無比思念。
前時蓖芷千里迢迢來了北境軍營探我傷情,彼時我已脫離昏迷,轉危為安,正在軍中將養,這傷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在你託付蓖芷採辦來那些奇珍藥材才好得如此迅速。如此一傷,去鬼門關外走了一遭,此刻我正躺在床榻上將養,倒無端生出些生命無常的感慨來,總覺著興致不高,我與李將軍說,李將軍笑說是我太年輕,經歷的事太少,看得多了,也便看待了,我又不禁憶起前時你在擺花街受刺那回遭遇,想來也好,我如今可與你感同身受了。
我負傷這些日子,邊境兩軍未有大動,大抵是因我負傷的緣故,晉軍加強了警備,佈置了嚴密陣防唯恐鮮卑乘亂偷襲,軍中將士慟感我受暗箭一事,士氣大漲,慷慨壯烈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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