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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門口怎一個侍衛都沒有!
扶瑄二十年朝夕生活在此,遇此情形卻是頭一遭,莫非家中出了什麼大事?扶瑄心裡擔憂著,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府內去,身上的長袍隨著躍動飄蕩起伏。青青也見事態嚴重,急匆匆地跟著扶瑄的步履不敢懈怠。進了謝府正門之後便是中庭,穿過中庭即是謝府的正廳。
扶瑄由不得多想,一個邁步踏進正廳,正欲喘息口氣,眼前的景象讓他既寬慰又驚心。
正廳的上位,謝安與王導端坐於正廳桌案兩側,謝安在左,王導在右,二人面露厲色,目光如灼,冷臉黑麵。謝安的眸子更如一汪黑泉,不知深淺卻將人魂魄緊緊拽入其中。謝安和王導兩側,府內大大小小的角色依列排開分立兩側,過年兩府老爺接受賀拜時也未見這等陣仗,錦庭亦是滿腹心事地立在謝安身旁。兩旁侍奉著的婢女男僕們紛紛垂頭耷耳,無一不是端肅的臉孔,悶著聲大氣不敢出。扶瑄暗自喟嘆,一場暴風驟雨將至。
青青不知是跑得太快被臺階絆了,還是被眼面前這氣氛鎮住了魂,一個趔趄跪倒在兩府老爺面前,一聲哭號刺破了肅靜的空氣。
“青青知錯了,青青再也不敢了”,青青頭也不敢抬,聲音顫地厲害,心裡是怕極了。
扶瑄行至正廳中央,端著兩袖緩緩跪下,寬大的衫擺隨身鋪散在地,逍遙不再,俊容黯然,悵然鬱色緊鎖唇邊,眉眼低沉恍惚若失鳥之林,夜幕垂至,青山向晚,一片寂寥。正廳內雖人員濟濟,此刻卻極為肅靜,廳外中庭蟲鳴爭喧,風吹草動,斷斷續續,鳥驚庭樹而起,影度迴廊偏斜,而扶瑄則跪地垂目長久不言。謝安知子素來能言巧辯,此刻卻沒了聲響,平白之中又添了幾分氣,但也不開聲,只巍然端坐,一父一子,對立上下,身形未動,心中卻已如履薄冰。
“瑄兒知錯了。”半晌後,扶瑄到底先開了口,叩首道。
“昨夜去哪裡了。”謝安目光冰冷,語調不帶一絲波動,卻在廳中眾人心裡如利錘鑿冰般擲地有聲,聲聲驚心。
“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偏走去擺花街麼。”
“孩兒知錯了。”
謝安端起茶盞,起蓋嗟了一口,放下時卻連杯蓋震顫之音抖動長久也聽得真切,又道:“扶瑄,你可知這弱冠之子與黃毛小兒的區別?”
“知。弱冠之人需有思慮,有擔當。”
“我料想道理你也是明白的,為何卻要枉縱自己呢?”
“孩兒知錯了。請父親責罰。”
“這幾日烏衣巷內侍衛調動你也是看在眼裡的,其用意也不必我多說。”謝安之聲肅靜如凜冬之湖,千里寒冰,叫人辨不真切冰面底下暗流湧動。眾人此刻倒期寄於父親能聲嘶力竭一些。對於府內的人來說,謝安的平靜倒更像是噬人於無聲的消骨水,比洪水猛獸更叫人心驚膽寒。
“扶瑄冒然,辜負了父親與王伯父的一片苦心,請父親與王伯父恕罪。”
“如今蘇之正為晉土捨身在北境拼殺,而你卻滿心玩樂。我王謝世家自魏時起就是這秦淮大家,歷代師祖功績顯赫,刊國重臣,為何有你這般頑劣之徒。”
謝安這話講得狠決,誰聽了心中都不免泛起一陣酸楚,手心手背,哪有這般一捧一踩的教訓說辭。
“父親教訓地極是。”扶瑄將頭低垂,兩鬢碎髮絲絲縷縷離散於冠,恍若囚徒,掩住星眸。
弄得這般狼狽,王導亦是有些不忍,但心中明瞭謝安這戲又要做全,只此情景他也吃不定謝安是動了真怒了還是虛晃一槍,便道:“謝兄,扶瑄違背禁令也是思量過的,這不是安然無恙回來了麼。扶瑄也是知錯了,古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念及他初犯,態度也端然,謝兄也就饒恕了他這一次吧。”
謝安不理,道:“沒有規矩便不成方圓。罰是必然要罰的,違抗家規,該當何罪?”
“依照家規,違抗禁令,杖責二十……”
“父親!”錦庭側身出於眾人前稟道:“兄長所犯並非十惡不赦之大罪,以何要以家規懲處如此大動干戈!”
“退下。”
“父親!”
“退下!扶瑄依規杖責二十,僕從青青規勸不力,庇佑瞞報,亦杖責二十。”謝安冷聲如舊,又添了漠然,“今日這杖責不全為你,兩府上下為你二人牽掛一整夜,憂憂眾心,於情於理你也該有個交代。”
扶瑄沉寂了半晌,忽的抬眸,迎著謝安目光如磐,堅毅道:“扶瑄受之理所應當,但青青是為了保護扶瑄才一同出府,青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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