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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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瑾瑜便真的不太讓公子再近身了。

只是臨窗拿了本佛經抄著，松蘿似乎很善於揣摩她的心意，見她一次拒絕見公子，之後就很少再讓公子出現在她的院子裡了。

這麼懂她心意的丫鬟，讓瑾瑜想要好好調教一個丫鬟的心思，都落了空，要是以後能帶著這兩個丫鬟，倒也舒服自在。

可是，當此事被納蘭擎知道後，卻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既視感。

不過他此刻卻來不及去挽回些什麼，和平靜的別院不同，此刻的外面已經是鬧成了一團了。

熱鬧的盛京繁華而又喧囂，日復一日的日的過著，可是卻在最近開始變的越發的不平靜。

越來越多府衙的人，在程府和京外莊子上來回奔波，有好事的人偷偷的打聽，據說是程府丟了了不得的東西，其他卻是再也打聽不出什麼了。

而此刻程府內，老太爺送走了府伊劉大人後，臉上便哀慼一片，已經是第十三日了，那孩子失蹤都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被宰身後，彷彿背又被壓彎了一些。

慢慢馱著背低頭朝著松鶴院走去，臉上端的是一派愁苦的樣子。

府裡連日來的氣氛，都格外的詭異和沉重。

下人幾乎連走路都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無論任何一個角落，連說話的聲音都聽不到。

“等這件事了了，我們也算是清了，給孩子們分了家，我們就回雲州老家吧！”

原本一臉愁苦的額老太爺，在走進了屋子後。

便嘆了口氣，側坐在了床沿，看著兩眼空洞無神的老太太，心便狠狠的揪了起來，就算當年自己的那個孩子沒了，也沒有這樣。

看來這段事情，她是對那丫頭有感情了呀！

好在那人還算是個重承諾的，否則就更對不起她了！

想到這兒，老太爺昏黃的眼睛猛的眨了兩下，伸出枯槁一般的手，摸過老太太近日已經瘦的有些凹陷的臉頰。

微微的嘆了口氣，老太太無聲的眼珠轉動了一下，隨意眼淚便流了下來，帶著口水吶吶的說好！

嘴裡滿滿的都是哭音，她知道瑾瑜可能什麼都知道的，可是卻還是那麼笑著去，就是因為這麼懂事她才難過。

所以，和她親近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吧？

“分家好啊，分家了，他們就不用再裝樣子了！”

嚥下口中如刺一般的口水，扯了扯臉頰上的麵皮，又繼續一眨不眨的空洞的看著帳頂。

旁邊柳嬤嬤見了，只死死的咬住下唇哭的淚流滿面。

充滿了檀香的小佛堂裡，大慈大悲的菩薩佛像前，一女子筆直的站著，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突然有人從關著的門外衝了進來，帶進了一室的冷風和嘈雜的聲音。

“母親心中就只有七姐姐不成？如果是這樣，你生我幹嘛？她七年未醒，母親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她現在丟了就丟了，十幾日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母親這樣日日不吃飯的折騰自己讓我和哥哥怎麼辦？”

六歲的程明旭直勾勾的看著，此刻任舊無動於衷的趙氏怒吼道。

因為進來時，站在門口逆著光，所以幾乎看不清面容，只是影影綽綽的，能看到那閃著光的溼痕。

趙氏閉了閉眼，睜開眼看了一眼頭頂菩薩慈悲的面容，吞了一口苦澀，終究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

“你回去吧！”

接著便又開始了頌經的聲音。

這些日子來，如果說整個程府的氣氛是沉重而詭異的。

那麼三房便是死氣沉沉的，之前因著程瑾悅的事情，直接杖斃了她的生母張姨娘，直到此時程瑾悅仍每天大哭不止。

接著，第二天去莊子上的老太太和趙氏便提前回來了。

回來後卻帶了一個訊息回來，瑾瑜失蹤了，面對兩個已經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女人，眾人都選擇了沉默。

就算不相信老太太，但是趙氏是瑾瑜的親生母親，自然是不可能害瑾瑜的，所以她們的話很自然大家都信了。

只是失蹤了十三天了，眾人對瑾瑜的生死，似乎早在心底就已經有了結果。

程延對於自己的那個大女兒，其實是沒有多大的感情的。

因為從一出生開始就昏迷著，中間偶爾幾次醒來，他也沒有見過。

雖然之前張姨娘對她做的一些事，他或多或少都知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