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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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遙望遠方的視線，劉囂低下頭，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被切成數塊的玖陰，尋摸片刻，將血淋淋的胳膊拎了起來。

緩步來到一旁的高臺邊，悠然而立，目光掃過臺下上萬生靈。

手中的胳膊正被冷火炙烤，堅韌的面板和堅硬的鱗片不時發出啪啪脆響，很快，色澤金黃，汁水滴落。

場下鴉雀無聲，所有生靈都在目不轉睛地望著臺上之人，眼神中除了畏懼和渴望，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虔誠。

啃了一口，既有嚼勁，又不失嫩滑。

玖陰聖者的肉，居然出奇的可口。

劉囂用眼神瞟了瞟高臺一側的遊離門，微微張開。

“蛇人都滾進去。”

風語在所有生靈耳邊響起。

近乎大半玖陰瞬間匍匐在地，嚎啕痛哭。

“血聖！別讓我們離開您的左右！”

“大人！沒有您的指引，我們將墮入無盡黑暗，懇求您，別讓我們離開！”

“我們願意為您付出一切，生命與您相比一文不值！”

“”

皺起眉頭，原本陰沉的臉色更加冰冷，漆黑的眸子陡然血紅。

“滾！”

一聲低喝，臺下上萬玖陰如得敕令，立刻閉嘴，無比順從地向遊離門爬去。

“記住，”

血眼凝視人群，“你們是我的鬼，回到自己的家園，活下去，終有一刻，我會在那邊與你們相見。”

說完，劉囂扭身來到高臺另一側，那裡，有一條奄奄一息的女性玖陰，沒了雙臂，腦袋被二哈捏住，倒勾狀的爪子深入血肉。

見仇人迫近，女性玖陰怒目圓睜，一條不安分的大尾巴奮力擺動，鮮血從全身各處傷口中流淌過出來。

“不用激動。”

劉囂停下腳步，與玖陰保持著一段距離，淡然說道，“你也會死，但不是現在。”

說完，二哈拎著蛇人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在遊離門前。

一甩手，二哈將女性玖陰扔進了幽藍色的波紋中。

一屁股坐在屍體上，劉囂一邊大口嚼著蛇人肉，一邊思索著什麼。

聽話的玖陰正排隊進入遊離門，場內剩下的，還有幾千不那麼聽話的蛇人，還有不少人類和其他種族。

這時，數百人自炎柱山方向快速靠近。

為首三人，一個黑袍青年，一個白甲壯漢，一個銀髮老嫗。

這夥人很快便抵達高臺附近，看得出，面對早已再此的上百位族人，他們的神情各有不同，有人憤怒，有人悲傷，有人無奈，有人無動於衷。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血魔，最終還是對自己的族人下手了！”

一身白色重鎧的壯漢率先抵達，手中巨劍遙指遊離臺上的劉囂，怒吼道，“即便身死，我守備軍團嗚嗚嗚~~”

話還沒說話，壯漢的胸甲突然上翻，將他的腦袋死死抱住。

接著，整個人便莫名其妙的自行向後倒飛出去，摔倒在老嫗身邊。

一頭銀髮的老太婆拄著一根金屬柺杖，走得不緊不慢，除了這白甲壯漢之外，所有人都跟在她身後。

來到遊離臺之下，老嫗停下步子，凝視著劉囂。

佈滿了歲月痕跡的臉上，神情鄭重。

老人緩緩地彎下腰，身體微微前傾，她的動作雖然緩慢，但卻充滿了深深的敬意和感激之情。背部微微彎曲，彷彿承載著歲月的沉重，但眼神卻已然堅定而明亮。

身後，絕大部分人用同樣的方式向劉囂表達了感謝，剩下的，則用不善和鄙夷的目光窺視著他。

直起身子，老人凝視著劉囂，卻始終沉默。

劉囂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沒有在意，他不需要得到感激，原本就不是為了救人而來。

片刻後，老嫗轉身離開。

有人上前詢問她那些被血魔釋咒的人怎麼辦。

有人質問她為什麼不為那些枉死的族人討回公道。

也有人，希望她能和守備軍團一起將這頭血魔就地斬殺，告慰那些因他而死的族人。

老人不理不睬，彷彿沒有聽見，護在她左右的壯漢們，自然會將這些糾纏不休的人拉開。

老嫗帶著一大半人走了。

但不是全部。

黑袍青年，和幾十人並沒有離開。

抱著手，青年靠在高臺的邊緣，笑眯眯地看著劉囂。

“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