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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點了點頭,從揹包裡摸出那塊玉碟來:“這玩意我看了,玉質一般,又是生坑,就算想出,也賣不了多少錢。給你留個紀念算了,好歹也是你那些白毛相好的送給你的不是?”
它媽的,這貨越來越重口了,那些白毛猴子雌雄難辨,也說是我相好!
我罵了一聲,順手接過來,冰涼涼的還挺厚重的,就是過於簡樸,除了質地普通之外,外形也十分古怪,中心有個孔,螺旋形的凹槽從中心延伸到了邊緣,旋紋的周邊佈滿了象形文字般的符號……
當時我在石崖洞裡,躲避白毛猴子群攻擊,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畜生扔了過來,之所以沒有丟掉,是覺得這塊黑褐跟明黃色彩交替的玉璧有些不同尋常,就那麼砸吧,表層卻連半點磨損都沒有。
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揣進兜裡,對大牙說估個價,回頭從我那一份里扣。
大牙白了我一眼,說:“打牙哥臉是不?我是那樣的人麼!”
說完揹著大包就往門口走去。嘿,都不知道怎麼說這貨,有時候愛財如命,有時候又大大咧咧的。
再說反倒顯得格局小了,我回頭四顧看沒有拉下什麼東西,這才拿著房卡,跟著出門下了樓。
荒原邊上的這片小鎮,保留著不同時期的建築,呈現著一片詭異的風格。
從西北荒原捲來的風沙,年復一年的沖刷下,到處都是一片黃濛濛的氣息。
初冬的小風捲著殘存的落葉,撲街掃地的,一片蕭殺氣象。
我們住的客棧,就開在臨街,左右都是小店鋪,各種各樣的都有。只是天剛放亮,兩側的店鋪大都還關著門板,偶有幾盞還亮著的黃色路燈顯得無比孤單。
下了樓,就感到一股冷意,涼風扎得臉上直髮緊。
我們在板簷下站了一會,行人寡廖,跟別說是車子了。
望著街口滾滾而來的風沙,大牙緊了緊衣領,說這種小地方就這點不好,就算沒有滴滴,好歹來輛摩拜單車什麼的。
我說你別扯蛋了,摩拜單車又不是二八大槓,能扛得動你這一米來高几十斤重的大包?還是趕緊走吧。
抖抖索索的在街上走了一陣,終於攔住了一輛髒不拉幾的小紅的,上車大牙報了個地名,七拐八拐沒幾下就到了,那司機直接砍了我們五十,安全第一,大清早的也懶得跟他計較,左右在這種地方,身上揹著個重器,大清早在街上晃悠也不安全。
遠方紅彤彤的陽光,透過灰濛濛的霧靄,照著古老的荒原小鎮。大街兩側的老建築一片破敗,一路而來,街上都沒什麼人,陸續開門的商鋪顯得十分冷清,但我們下車的地方,卻圍了一圈人,看起來十分熱鬧。
敢情人都跑這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牙顯然也是一愣,說:“昨兒個這還冷冷清清的,這怎麼就跟過大年似的,該不會這麼點兒背吧,一轉眼這黑點就給人舉報查封了?”
我說看著不像,那些人雖然圍得裡三圈外三圈,卻一點都沒見忙亂,而且周圍也沒有雷子的車輛跟維持人員。
能是什麼事呢?
雖說當今世道,和氣生財,越是灰色地帶,越有自己的規矩,各方勢力均衡之後,一般反倒不會出什麼亂子。
不過始終是人生地不熟的,大牙身上揹著東西,我生怕這貨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又生攪出什麼事情來,趕緊拉住他,說我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說完我走過去,惦著腳往裡面張望,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擠成一堆的人群情緒高漲,議論紛紛,我拍了拍擠我前方一位中年人的肩膀,問他大夥兒這瞧的都是什麼熱鬧?
那傢伙被擠在人堆後面,其實也瞧不清裡面的情形,惦著腳頭也不回的說:“鬥口呢!”
我一聽就有些詫異,沒想到在這荒原小鎮,還有鬥口這種事?
鬥口是古玩行當裡的用詞,意思就是互相不服的雙方,各拿出一件物件來,可真可假,互考眼力。雙方需指出對方物件的真假,並說出真在何處,假在哪裡。
跟小孩茬架一樣,這種相約互懟,都是帶有賭注的,拿出來的物件自然不用說,還可以隨時加碼,附帶著其它的賭注,贏者通吃,輸了的也只能咬著牙往肚子裡吞。
同行是冤家,古玩行當裡的水尤其深,不過講究個文鬥,極少上來就輪胳膊開架的。要擱在解放往前,鬥口也曾盛行非常,特別是京津一帶古玩集中地更是如此,往往一家店鋪剛開張,立馬就有同行找上門來踢館,為此鬧出不少悲歡離合、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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