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殘忍就是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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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非常慘重。

裝滿燃油的運載車輛被導彈引爆，造成了嚴重破壞。除了一輛停放在大樓背面，沒有被爆炸波及到的軍用卡車，整個團隊幾乎所有車輛都受到影響。半數左右的武器彈藥被焚燬，大部分食和飲水無法使用。藥、衣物、各種生活必需……儘管跟隨者們努力想要撲滅大火，卻沒有足夠的消防器材，只能在火場裡來回奔跑，儘可能搶救出更多的物資。

何超站在沖天而起的烈焰面前，感覺自己渾身下都在顫抖。

腳下躺著一具正在冒煙的屍體。

那是何超喜歡的一個女人。很年輕，只是右邊面頰有一道刀疤。那女人是吉鑫農場裡的“玩具”。她很漂亮，性子也剛烈如火。最初被李虎那些人蹂躪侮辱的時候，她想過自殺，卻沒有成功，然後砸碎玻璃，在自己臉劃出了深深一道口子。她覺得這種做法會讓很多男人望而卻步，卻做夢也沒有想到偏偏激發了男人的狂暴慾念。直到劉天明團隊佔領吉鑫農場以後，她的情況才有所改觀。

服務員雖然也是“玩具”的一種，卻要單純意義的“玩具”好得多。至少，在選擇物件的時候，她有著一部分主動權。

她被燒死了。

何超把她從火場裡抱出來的時候，女人整個身體下半截被火焰團團裹住。何超往她身潑了很多沙子，才把火焰壓熄。女人一直在慘叫，痛苦沒有持續太久。她身溫度高得嚇人，手掌摸去，立刻會傳來劇烈滾燙。屍體一直在冒煙，燒焦的雙腿看去慘不忍睹。何超覺得女人內臟可能已經被煮熟，因為她臉的表情是那麼痛苦，扭曲得完全看不出本來模樣。

何超看見了劉天明高大魁梧的身影，看見滿面菸灰的謝坤跑了過去，頭髮燒焦的雷平和嚴浩博也相互攙扶著，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所有團隊跟隨者被分為三個隊，他們是劉天明任命的三位隊長，直接向團隊首領負責。

劉天明臉沒有任何情緒變化，聲音平淡的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還有多少人活著？”

“四十一個，有六個女人，其餘的都是男人。其有二十六個輕傷，但不礙事。”

嚴浩博抹了一把臉的汗水，這種從體內分泌出來的含鹽液體，正在浸透自己臉被火焰燒燎出來的傷口，產生一股股針刺般的疼痛。

“重傷員有七個。”

謝坤用力抓掉一大把被燒焦的頭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雷平，壓低聲音，認真地說:“其餘的，都死了。”

不等雷平張嘴說話，謝坤以很快的語速補充道:“其餘的人，都被我殺了。”

劉天明微微一怔，然後明白了謝坤這句話的意思。

“他們還沒死！”

雷平臉全是憤怒，遠處燃燒的火焰映紅了他的臉，也照亮了殘留在頭頂兩邊汗水乾涸以後的白色鹽末:“是你殺了他們，那些人都可以活下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坤抬起左手，扶了扶被汗水浸透的眼睛鼻託，聲音和語調毫無變化:“我可不是胡亂殺人。他們的腿腳被燒爛了，很多人身體表面大面積燒傷。這樣的傷勢我以前見過，算是有專業的醫療裝置，也很難解決燒傷以後產生的潰爛。他們已經沒有行動能力，我們沒有藥，沒有裝置，甚至連緩解痛苦的麻醉劑也數量不多。”

停頓了一下，謝坤繼續道:“我派人清點過，食和物資受損嚴重，剩下的部分只能維持一個星期。重傷員要消耗的物資健康人多得多。所有燃油都被燒燬，車也沒了。難道要我們揹著他們一路走下去？讓他們現在死，可以少了很多痛苦，也不用再受折磨。”

劉天明默默注視著這一幕。

他拍了拍謝坤的肩膀:“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別忘了，你是跟隨者的隊長，你有權力去做在你看來正確事情。”

謝坤用力點著頭，抽了抽鼻子，神情複雜地看了雷平一眼，朝著劉天明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耳邊傳來“呼啦啦”的燃燒聲，看著漫天飛舞的灰燼，劉天明的聲音也隨之變得冰冷起來。

“這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世界，你也不再是警察。”

“忘記法律和所謂的道德！那些事情毫無意義，只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甚至會在關鍵時候把你也拉近水裡，活活淹死。”

“齊隊長臨走的時候，囑咐我關照你們兩個。你們與黃河的關係不錯，我也不想說什麼太重的話。總之，你們應該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尤其是雷平，我知道你是好心，想讓那些受傷的人活下來。但是你不要忘了，這樣做，他們反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