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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翰舟的部屬和家眷斬的斬,流放的流放,還是下人悄悄將他殮葬。
議和之時,魏人再次索要柳翰舟的首級。
於是,那個滿腔熱血想要收復故土的大楚丞相,在不明不白遇害後,又被他的同僚掘墳破棺,割下頭顱,馳交魏國儼。
他的首級被懸竿示眾,被他所憎惡的靺鞨人圍觀唾棄,最後作為戰利品收藏於府庫,至今身首異處…稔…
即便施銘遠一黨的人,也很少會提起這件令他們得掌大權的醜事。
縱然史官一枝妙筆努力將所有的過錯歸咎於已死之人,朝顏都能嗅出整件事從頭到尾充斥的醜惡和血腥。
而宋與詢,竟是踩著這些醜惡和血腥成為了太子……
醉後從不會嘔吐的朝顏,那夜吐到腹部抽疼,彷彿連腸胃都要嘔吐出來,難受得淚流滿面,把宋與泓驚嚇得酒都醒了……
***
從戀慕到憎惡,彷彿只需要那麼一刻。
很短很短的一刻。
原先對他有多戀慕,那一刻後就對他有多憎惡。
連朝顏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有如此嚴重的潔癖。
她可以容忍母后狠毒驕傲,可以容忍父皇懦弱退縮,可以容忍施銘遠跋扈專權,獨不能容忍宋與詢踏著骯髒走向高位,更不能容忍宋與詢親手將那骯髒延續。
宋與詢病了兩天重新出現在朝顏面前時,朝顏也病了兩日酒,剛剛恢復過來。
她像從前一樣跟宋與詢打招呼,笑容如桃花乍展,妍媚無雙,奪盡春.色。
但宋與詢只在與她目光相觸的一瞬,神色就變了。
明亮笑容的背後,那雙清瑩眼眸淡漠疏離,甚至有隱隱的嫌惡。
沒錯,就是嫌惡。
那個雖驕傲卻一直用敬慕的目光追隨他的少女,正嫌惡地從他面龐掃過。
他自小便那般的敏銳細緻,幾乎立刻明白他失去了什麼,而且立刻開始著手彌補。
很快,夏震狀若無意地遇到朝顏,狀若無意地提到宋與詢,然後清楚明白地告訴朝顏,太子那封要求斬殺邊將、息事寧人的奏摺,乃是他去探望外甥時在東宮起草,並瞞著太子蓋了印鑑,其實太子全不知曉。
可朝顏那時去找宋與詢時,他並未否認。即便奏摺是偽,至少也和他本意相差不遠。
宋與詢知她雅好音律,特地改編了酈清江的一支曲子,在一個梅雪爭春的日子彈奏出來請妹妹品鑑。
朝顏聽是聽完了,宋與詢給她的曲譜也收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這曲子叫醉生夢死?倒是適合給這滿朝文武聽。國恥家恨,半壁江山,若非醉生夢死,如何能忍?”
宋與詢由她嘲諷,搭於琴身的素袖在月光輕顫,許久才鎮定下來,繼續道:“此曲若能配以太古遺音琴,應可天衣無縫。”
朝顏便道:“那你何不去把太古遺音琴要來彈奏?”
太古遺音琴一直儲存在雲皇后宮裡,乃是當年楚帝在雲皇后微賤時所賜。
確切的說,那把琴是楚帝跟雲皇后的定情信物。
朝顏覬覦過許久,但考慮到太古遺音對帝后的特殊意義,到底不敢張口去要。
宋與詢雖是太子,到底並非親生,同樣諸多顧忌,自然也不便去要。
但他被朝顏冷落得久了,聞言反而黑眸一亮,“朝顏,你喜歡?”
朝顏漫不經心道:“喜歡。”
轉身離開東宮時,宋與泓已冒著雪在宮門外候著,還順手將自己的衣袍解了,披到她身上。
宋與泓問:“方才好像聽到了琴聲。你跟與詢哥哥彈琴了?”
朝顏道:“沒,只聽他彈了一曲。靡靡之音,沒什麼好聽的。走,咱們喝酒去!”
“啊,又喝酒?”
“去不去?”
“去!這麼冷的天,喝點酒正好暖暖身子!”
宋與泓將她的手送到自己唇邊呵了兩下熱氣,握在手中拉起她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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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心情便好了許多,笑著跟他一起奔跑,說道:“咱們快走,快走!”
恍惚見到東宮門口有人影晃動,她笑意不減,眼睛餘光瞥了一眼,才發現竟然是宋與詢。
她明明顧自走了,再不知宋與詢是幾時跟出來的。
他望著他們,望著他們交握的雙手,面色竟如月色般蒼白。
寒風蕭索,有硃砂梅瓣瓣跌落,點點胭脂紅在雪地無望地飄泊,打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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