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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從背後的包袱中取出用他自己袍角包裹的一物,開啟,卻是溯雪劍和血跡斑斑的一截煙黃色斷袖。
他低低道:“千秋索也失落在山壁間了,我只找回了這個……斷臂已經埋了,做了記號。”
十一點頭,“嗯,回頭,我們帶小觀回江南。我們……帶他回江南……見他的小瓏兒。小瓏兒在等他,已經為他做好了新衣裳……妲”
冰冷的淚水傾出,簌簌而下窀。
她一點一點地捏緊被毒素盆侵染得失去感覺的五指,慢慢道:“秦南,我們要回去。我們要帶小觀回去。”
秦南嗚咽道:“是!我會帶郡主回去,帶三公子回去!”
十一小心收好溯雪劍,在懷中抱了片刻,僵硬的手指牽向衣帶,輕輕解開,吃力地脫著自己的外袍。
秦南不解其意,忙側過身去,不敢看上一眼。
這時,只聞十一道:“秦南,替我更衣。”
秦南一呆,估摸著十一行動不便才叫他幫忙,只得側過臉去,用眼睛餘光瞥著替她褪.下衣袍,小心地不去觸碰她的肌膚。
一時外袍除去,十一又去解裡面所穿的素紗中衣。
秦南慌忙提醒道:“郡主,咱們臨時逃出,並未帶更換衣裳。”
何況外袍上雖沾了些血漬,中衣卻還乾淨。
十一卻不答,見他為難,便自己強撐著褪.下中衣,然後摸著一把飛刀遞給秦南。
“秦南,聽我囑咐,依次用刀扎我穴位,引出毒血。”
秦南一震,連忙將飛刀接過,這才敢看向十一。
十一隻著了褻.衣,肩頸胳膊盡裸,眸光卻平靜如水,緩緩道:“下毒之人存心要我性命,毒性極烈。我所服的解毒之藥最多隻能拖延兩三天,到時還是難逃一死。這樣憋屈的死法,我……不甘心!我待會兒用真力盡量將毒素逼往幾處要穴,你替我將毒血放出,大約便可將毒素清除一半,或許能讓我支援到回京。”
秦南忙坐直身,“對,只要能回京,自然能尋到最好的太醫過來救治……”
十一苦澀地咳著,“先別回瓊華園,去找濟王。”
如今還能完全相信的,好像只有宋與泓了。
縱然他也有心機手段,也曾心狠手辣,但他絕不會對十一不利。
十一危急之際,他必定傾力相救,就像他遭遇危險之際,十一也必會傾力相救一樣。
秦南連忙應了,心下卻不由恨恨,“萬萬沒想到,南安侯竟是那樣的人!聽聞郡主曾救他性命,尋常時見他來往瓊華園,似乎對郡主傾慕得很,再不料竟是這等豺狼之心,如此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十一本能地竟欲為韓天遙分辯幾句,忽想起邀她前來的書信,以及贈她毒酒的書信,以及這回相見後那些仔細留意可以察覺出的試探,頓時心如死灰,只輕輕道:“他未必沒他的道理,但終究是我眼瞎心瞎,認錯了人,怨不得別人。”
她的目光向杭都的方向飄過,“這法子驅毒後,我難免元氣大傷。若一時醒不來,或者再也沒能醒過來,你直接帶我回京即可,不必傳訊給濟王。韓天遙把我引往北方動手,自己卻始終不曾出現,應該已經離開。京中……很可能已經發生變故。他們會對付濟王,不可再令濟王分心。”
秦南依然不敢與她直視,卻已能鎮靜地答道:“是!”
十一盤膝而從,闔眼運功片刻,身周便有一層薄薄的霧氣騰起,而幾處要穴之上,果然泛出青黑,甚至微微地隆.起。
她側頭,略顯黯淡的眸光涼淡如水,“看清了?動手吧!”
秦南執著飛刀,柄部的流蘇已被他掌心的汗水濡.溼,“郡主有沒有什麼話有交待屬下,或者吩咐屬下去轉達?”
十一抬頭再看一眼黑杳的夜空。
淡煙籠月,林風蕭索,明明是牡丹芍藥競芳奪豔的暮春時節,莫名便有了深秋的蕭殺淒冷。
她道:“沒有。”
路過離開,小觀死去,宋與泓算來是自作孽,她想幫也已有心無力;雲皇后有自己的打算,朝顏這個義女對她來說不會比鳳衛更重要;楚帝雖真心疼惜,但可能已經疼惜不了幾天了……
至於韓天遙,她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了。
秦南正要動手時,十一忽然又說話了。
很輕的聲音,若非這夜間深林委實太過清寂,他幾乎聽不清晰。
但他終究聽到向來驕傲疏離的朝顏郡主,用那樣快要碎掉般的脆弱聲音說道:“噩夢醒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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