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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投意合一心想娶的女子,冷眼看他認錯仇人,並在歧路越走越遠,直到成為仇人的左膀右臂……
他以為的俠肝義膽,只是驚駭莫名之際的出手相救;他以為的心心相印,只是為擔下故人過錯而存下的彌補之念……
從開始,就是他弄錯了;到後來,更只是他自作多情妲?
韓天遙跌坐在十一坐過半日的舊蒲團上,微顫的指尖僵硬地搭上,依稀還能感覺她的體溫,——在另一個男子肩上酣睡時留下的體溫。
聶聽嵐瞧著他的神色,眉眼愈見忐忑,卻低低道:“天遙,我早說過,濟王待朝顏郡主素來與旁人不一樣。而朝顏郡主……心裡向來只有一個寧獻太子,不會嫁給濟王,可他們自小兒的情誼,絕非旁人可比。窀”
韓天遙凝望牆角那燭芯燃到盡頭早已熄滅凝結的一堆燭淚,唇角勉強彎了彎,“嗯,絕非旁人可比……”
聶聽嵐道:“不只是你……就是晉王世子,對朝顏郡主來說大約也是一樣的。朝顏喜歡你這樣有氣概的男子,卻愛戀晉王世子與寧獻太子相若的容貌,所以你離開後,晉王世子便是朝顏郡主坐上賓,兩人相處得極好,晉王世子才會不顧施銘遠猜疑,把施家暗算你的訊息告訴她。我得到訊息比晉王世子還晚,但聽得說郡主和濟王都已派人前來相助,也便放了心,再不料……”
韓天遙清咳了兩聲,嗓音卻依然喑啞,“相助……總算她還真心相助。可我卻不知,她派來助我的,究竟是怎樣的人。”
不論他當日在小隱園幫助齊小觀搭救路過,還是這次絲毫不曾防備路過,無非都因路過是她師兄,如兄長般敬重的師兄。韓天遙對路過並不十分了解,卻自認十分了解十一,並全心信賴十一。
原來,連這瞭解也是錯覺?而十一更打算利用他的信賴去掩飾那些早該大白於天下的真.相。
聶聽嵐何等聰慧之人,早已聽出其言外之意,“難道真是路過暗算了你?”
韓天遙眉峰緊蹙,“路過暗算我時,段清揚並不在場,但的確離我最近。卻不知為何栽到了段清揚身上。”
聶聽嵐坐到他身側,細細替他思慮著,說道:“這些年濟王一直監視著施府,可施府又何嘗不在注意他?因朝顏和你都不在京內,施家許多事並未刻意瞞我。我聽聞這兩年路過的確和濟王府走得很近,曾好幾次被發現出現在濟王府附近。想來朝顏失蹤後,鳳衛離散於民間,路過也隨之前途未卜,便決定聽命於濟王,保住富貴功名。”
她看向韓天遙,“其實這也是當日施氏決定先擒路過的原因。比起齊小觀的灑脫自若,路過顯然更容易為濟王所用。他為濟王出手除你,卻擔心朝顏郡主追究,故而決定捨車保帥,將此事嫁禍給段清揚。不過他應該還沒來得及處置好,朝顏郡主便已得到訊息趕來,且事先便有些疑心,一聽是段清揚出手,立刻猜到是濟王在斬草除根。濟王將朝顏郡主看得極重,為撇清自己,只得推給路過,責怪路過自作主張。畢竟路過是朝顏師兄,幫的又是濟王,朝顏向來念舊,總會設法袒護,你又得記掛朝顏救命之恩,以及……未來的夫妻之情,便是言語間有所破綻,或處置得有失公允,也只能忍下。”
聶聽嵐嫁入施家五年,極得施浩初寵愛,遂也見慣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心思玲瓏敏捷,將素日所知和今日聽到的聯絡起來,居然也能推斷得合情合理,不由人不信服。
可她再不知,宋與泓不想將尹如薇扯進來,並未跟十一說出實情;而路過這兩年秘密出現在濟王府附近,想見的也不是宋與泓。
當她賴以推斷的證據本身就是錯的,又怎能得出正確的結論來?
而韓天遙所能確信的,也只能是宋與泓所說的,以及十一所說的。
若什麼都不能確信,他只能確信自己親耳所聽到的。
一句句的真.相,刺心鑽疼,讓聶聽嵐所說的“未來的夫妻之情”,聽來竟是如此的倍感嘲諷。
“夫妻!”
他低低地笑,拿手撐住了額,半掩住雙目。
那掌心便微微的溼熱。
帶著鹹痛的溼熱裡,依然有淡淡的酒香縈繞,耳邊便不由地傳來女子飲酒時散漫的笑聲。
在芳菲院,在聞家,在韓府,在瓊華園……
一次次的酒香裡,是誰漫不經心的笑容和不肯容情的毒舌在不經意間將他擄獲?
其實,他真的只是愛戀她的許多男子中的一個,只是恰巧展露了某些她喜歡的氣質,只是恰巧她心懷歉疚想要有所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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