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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你現在是有婦之夫,梧桐樹上停了鳳凰啦,要隨時擦亮你的‘槍’,爭取百發百中,早得龍種!”引得大家鬨堂大笑。李政接著又說,“這第二層意思嘛,現在重慶亂得很,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你嘛,又是名貴珍稀動物,容易招事惹事,身上有一把槍可以防防身,以防萬一。”
陳家鵠觀賞著槍,“我又不會使,有它也沒有用。”
李政比畫著筷子說:“比使筷子還容易,等會兒我教你一下就知道了。”
陳家鵠把槍還給李政,“免了吧,說不定它還會給我惹事呢。”
李政拒絕不接,“收下,別傻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槍,在坐的各位把身上的腰包掏空了,可能也只夠買個準星。你看這是什麼?”指著準星和扳機,“一個純金,一個白銀,都是真傢伙,不是鍍的,你就是當禮品也要收下。我們總共也只生產了三百支,這是我們部長特批給你的,老人家求賢若渴,對你刮目相看呢。”
陳家鵠拿起槍,端詳一會兒,譏諷道:“這可能只能當個玩具槍把玩,瞄不準的。”
李政說:“怎麼瞄不準?這是完全按德國B7手槍模型造的,絕對瞄得準!”
陳家鵠臉上依舊掛著譏諷的笑意,說:“正因為它是按手槍模型造的,所以才瞄不準。”然後就行家似的對著那把槍指指點點,品頭論足起來,“你看這是什麼材料,鋼,比重為7。87的輕型鋼。可能這也是這款槍設計的材料,但現在準星是比重為10。5的銀,扳機呢是金,比重為19。32。這樣整把槍的重心就發生了變化,後重前輕,平衡點也隨之發生了變化、移動。平衡點變了,整支槍的設計資料都混亂了,還能瞄得準嗎?”
一席話說得大家驚異不已,屏息靜氣,瞪大兩眼愣愣地看著他。李政聽罷,來勁了,“先不說你說的對不對,就憑你這番話,你就該去我們那兒,絕對前途無量啊。收下吧,這是見面禮,也是你的身價。我們部長今天專門說了,讓你馬上報到,我們剛走了一個人,需要你儘快去發熱發光。”陳家鵠笑笑,不答話。旁邊的石永偉高興地站起來,舉起杯子說:“來,家鵠,這杯酒我們大家一齊敬你,祝你早日到李政那裡去上班,為國家出力,為抗日出力!”
大家紛紛舉杯起身。在眾人的碰杯聲中,李政又大著嗓門對陳家鵠說:“我先乾為敬了,明天我就給你送徵調令去!”
其實,此時危險已經悄悄來臨,只不過所有的人,包括前來監視惠子的老孫、小周和前來秘密保護陳家鵠的老錢、小狄,都未察覺而已。之所以未能察覺,是因為這不是一次事先精心策劃的暗殺行動,而是一次偶然又偶然的不期而遇,是狹路相逢。
就在李政等人興高采烈地鬧酒的時候,一個面色陰沉、身材粗短的男人,帶著一個姑娘走進餐廳,並在服務員引領下,找好了就餐位置。男人被旁邊的鬧酒聲吸引,抬起頭無意識地將視線掃過去。當他的目光落到陳家鵠身上時,他猛地驚住了,兩隻眼睛頓時瞪得銅鈴似的,像見了厲鬼一樣。別人見了鬼,會心生恐懼,可那個男人見了陳家鵠,陰沉的臉上頓如夏季的熱風喧騰而起,熱辣辣地溜過一絲驚狂和喜悅。他趕緊摸出一張錢放在姑娘面前,起身說:“抱歉抱歉,實在對不起,我有點事,明天我再來找你。”說完,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往飯店外面走去。姑娘是個妓女,拿了錢,又不需要身體上的付出,等於是白撿了個便宜,頓時高興壞了,朝那男人揮著手說:“謝謝,謝謝大哥,要記得囉,明天我等你的囉。”男人根本不予理會,轉瞬就走得沒了蹤影。
這匆匆離去的男人並不是一般的嫖客,他就是在武漢曾經對陳家鵠實施暗殺的兩個日本特工之一,名叫昭七次三。因在武漢的暗殺行動失敗,他的同伴已被送到前線去打仗了,而他因過去立有大功,加之與惠子的哥哥素有的關係,被秘密派到重慶,接受少老大和桂花的領導與監視,以戴罪之身,繼續完成暗殺任務。
事實上,那次暗殺是惠子的哥哥一手策劃的。惠子的哥哥確實在上海開了家藥店,鋪子裡燒著香火,供著觀音菩薩,時不時還在門前架鍋贈粥,救人於難。但這一切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把戲而已。他的真實身份是日本在華特務機關長松本室孝良的干將。淞滬戰爭爆發前,他作為南本實隆少將的隨從潛入上海,先後加入日本在滬特務組織“竹機關”和“梅機關”,秘密開展特務活動。他比任何人都早知道陳家鵠在破譯上的才華,當初正是他執意要把陳家鵠召入陸軍省破譯機構,事敗後也是他在暗中搞鬼,要把陳家鵠逐出日本。因為他發現自己妹妹被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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