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嬉笑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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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近秋，濃夜微涼。

胭脂堂天字閣。

偌大的閣間只置一席，無絲竹悅耳，無佳人陪侍，大門緊閉。

然而席面卻是嬉笑怒罵，推杯換盞，十分熱鬧。

沈煉、屠百狩、龔天行、阿其那四人圍席而坐。

“老沈不是我說你，你這鬥爭水平也忒次了，一個魏忠良就能把你擠的流放九邊，你自己說說，丟不丟人？”阿其那端著酒杯指著沈煉，一臉鄙夷的直搖頭。

“你還好意思說。”

沈煉一拍桌子，指著阿其那道：“要不是你挑事兒，我能被魏忠良抓到小辮子？”

“挑事兒？”阿其那臉色更加鄙夷，道：“那是你能耐不夠，要不是我手下的人在你這京城攪和一通，魏忠良招架不住，能請你重新出山？”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你，你應該感謝我，是我阿其那讓你重新做回了指揮使。”話到最後，阿其那連拍了兩下胸脯，一副你算個嘚兒的表情。

“瞧把你能的，就你那幾個廢材細作，我是懶得動他們。”

沈煉輕蔑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伸出五指開始點名：“柳長安、黃建、黃武陵、金三河、黃友書、龐高飛、甘圖吉……都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等著，一會兒我就把它們一勺燴了，讓你得瑟。”

“喲，你居然知道？”阿其那眼睛微微一睜，放下酒杯，狐疑的看向龔天行，道：“老四不會你告的密吧？”

龔天行打個酒嗝立刻指天發誓：“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說過。”

“等一下，你們居然暗地裡有一腿？”

屠百狩一臉震驚的看著龔天行和阿其那，而後指著阿其那對龔天行道：“老四，他是壞人啊！”

“什麼壞人？”阿其那一把將屠百狩的手指開啟，伸手摟住龔天行的肩膀，反駁道：“我們這叫安達情誼，哪像你們兩個，就算你們不相信安達我的立場，也得相信我的人品吧？”

“你的人品？！”沈煉和屠百狩同時睜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異口同聲：“啊呸！！”

“你也配提人品二字？”

“當初護送貢親的高麗妃回朝，半道偷窺她洗澡的是不是你？”

“我那壇三百年的好酒變成水也是你乾的，你說你喝了就喝了，喝完你好歹給我灌點普通的酒啊，你特麼灌水？！”

“就是，殺白毛的時候你為了搶功，故意不給我們的馬喂精料，我都看見了！”

“還有，你特麼總搶我們的褲子穿，一毛不拔。”

“沒錯，幾十年了說請我們喝酒，到今天也沒見你請過，都是我們花銀子請你，你個鐵公雞！”

“……”

兩人如數家珍似的一通數落，算是把阿其那的底褲都扒了。

阿其那有點招架不住，趕忙轉移話題：“我這叫大丈夫不拘小節，哪像你們，就記得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不是我鄙視你們，要不是青牛大仙罩著你們，這會兒你的飛魚衛的牌匾就得換成我八部暗影的了。”

“你不也是靠著四大仙家和狐族才橫的起來，你得意個屁。”

“就是，人族大勢之爭你特麼把妖族扯進來，臉都不要了。”

“扯淡，我可沒求過四大仙家和狐族，是它們自己下注。”

“說的我們求過青牛大仙似的，這要論起來，青牛大仙還是我飛魚衛的焚屍官呢，歸我管。”屠百狩一臉傲氣的拍著胸脯。

“喝你的酒吧你，青牛大仙已經是陸地神仙的實力，卻還貪戀紅塵不肯超然，這叫不講武德~”

“……”

四人唾沫星子亂噴，拍桌子踩凳子。

知道的是，這是東土最大的兩個廠衛頭腦在聚會。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市井酒徒在吹牛。

熱鬧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巡城更夫敲響銅鑼，一個時辰已過。

熱鬧的場面緩緩安靜下來，阿其那端起杯中酒，微笑道：“臨行之前還能再見三位安達一面，阿其那此生無憾，過往恩怨，盡在杯中。”篳趣閣

話說完，阿其那一飲而盡。

沈煉三人對視一眼，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阿其那見狀，大笑起身：“這酒喝的爽快，你們慢慢喝，我先走一步。”

話說完，他決然轉身離去，未有任何囑託之言。

沈煉緩緩放下酒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他即將隱入黑夜的背影大聲道：“你好歹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