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德妃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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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拿了藥渣就順著繩子爬上去了。

第二天，阿寶偷偷拿這些藥渣出來看，卻發現自己一個藥也不認識。誰叫她那個時代都吃西藥呢，不認識中藥怪她咯。

阿寶拿著這些藥渣就出宮找了京城醫術最高明的劉郎中。劉郎中看著這些藥渣，又聞了聞，隨後說道：“小姐，你這些藥和民間流傳的一個偏方中所說的藥，幾乎一模一樣。”

“什麼偏方？”

“受孕的偏方。”

原來德妃娘娘是想受孕。這下阿寶明白了，古代宮廷母憑子貴，德妃娘娘入宮多年又無所出，柳貴妃膝下還有一個小公主呢，德妃娘娘想要孩子的心理也是正常的。

阿寶正打算離開，又聽見那郎中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阿寶轉身問道。

“這偏方其實是一些江湖郎中騙人的把戲，這寫藥吃了不僅不能幫助受孕，還會損害身體。”郎中不緊不慢地說道。

阿寶想到上次看到德妃的樣子，便問道：“是不是吃了會讓人沒有精神，提不起氣來，而且臉色也越來越憔悴。”

“姑娘所說的應該是懷孕心切，加大劑量和服用次數導致，長此以往，性命堪憂啊！”

阿寶請郎中幫忙寫了張條子，拜託其保密，又道了謝，便離開了。

阿寶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毓秀宮，不顧太監的阻攔，徑直走進了德妃的房裡。德妃正在榻上躺著，見她不經通報就闖進來，心下有了幾分氣。

阿寶看著德妃，氣色又比前兩天差了點。

“你越來越放肆了。”德妃想站起身來喝斥她，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只得作罷。

“德妃娘娘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罰我。”阿寶拿出郎中的字條，遞到德妃手中。

德妃接過字條，開啟一看，臉色大變。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勉強支撐著身子坐起來。

“我和你說過我懂一些醫理的，我經過小廚房，聞到藥的味道，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用的什麼藥材。我把這些藥材一一寫下來，到宮外問了京城裡最有名的郎中，他告訴我這是一個民間一個助孕的偏方，並沒有助孕的功效，反而對身子有害，我怕你不信，特意叫他給我寫了這個字條。”

阿寶沒有說她試探凌燁和半夜下枯井的事，她覺得這樣德妃會覺得她心思太重，反而會防著她。

德妃聽她說完，久久不言語。只是呆坐著。

“德妃娘娘，阿寶知道你一心求子，但是懷孕這種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不管怎麼樣還是你的身子重要。只有你把身子養好，才能懷上孩子啊。”

德妃還是沒有說話。阿寶有點著急，她看德妃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娘娘，阿寶懂醫理，阿寶可以幫你調理身子，這樣就能很快懷上孩子的。”阿寶誠懇地說道。這倒是真的，她雖然不懂醫理，但是她知道很多現代醫學知識，肯定能派上用場的。

德妃聽到這話，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半晌，才說了一句：“哪有這麼容易。”

接著德妃看著窗邊，開始呆呆地說著一段故事：那時候德妃還不是德妃，是芊貴人。她第一次見到皇上，就愛上了他。皇上待她也是千般好，所以她天真的以為，她會和他永遠這麼好。可是沒過多久，又有新人入宮，皇上開始有忙不完的事，很少到她這來。她嫉妒，她恨這些女人，她不想和別人分享一個皇上。後來她懷孕了，她滿心歡喜地告訴了皇上，皇上很高興，陪她的時間又多了起來，她很開心。可是突然有一天，雲貴人送了她一碗燕窩，她滿心歡喜地吃下去，卻把孩子吃沒了。但是因為當時皇帝要倚仗雲貴人的父親和哥哥，皇上竟然就把這件事淡了去，她永遠都記得皇上對她說：“我們還會有孩子的。”那種敷衍的神情，她知道，皇上不愛她，從來沒愛過她。只是因為她是大將軍的女兒而已。而從此，她再也沒有懷上孩子。

德妃說完，嘆了口氣。

“我也以為孩子很容易有的，可是這麼些年過去了，它再也沒來。”說完她站起來，看著阿寶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知道麼，我二十五歲了，我還有多少年？這些你一個十七歲的小妮子怎麼會懂！”說完她哭了，多少年了，她今天總算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