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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同齡姐妹,如意、喜樂兩人丫頭被委以重任,陪顧青竹學女紅。三人在凳上坐了,案几上擺著一小籮針線,五顏六色不同粗細都有,整齊的挽了活釦放在裡頭,長短不一的銀針紮在塊深藍色錦緞布頭上。再旁邊,已經上了白布的花繃子疊成一摞,剪刀、炭筆和畫好的花樣子整齊列在桌上,玲琅滿目。
對面的師傅三十多歲,年輕時在宮裡做過繡女,是給天家繡過衣物的,話不多,簡單說了自己名字,讓顧青竹喚她巧娘便可,不用那麼鄭重。
顧青竹不敢怠慢,折中喊了聲‘巧娘師傅’,她聽後笑盈盈應下,垂首便開始教學。
如意有功底,上手快,喜樂卻意外的手笨,一會兒覺得花繃子有些松,一會兒覺得針頭有點大,穿過去盡是窟窿眼兒。巧娘給的圖樣是紫葡萄串,統共兩種針法,顧青竹執起炭筆輕輕畫下輪廓,見喜樂那邊手忙腳亂,心寬許多,捏著繡花針謹慎下手,半天磨出五粒葡萄,抬頭看看巧娘手裡的活兒,一串二十多顆活靈活現,針腳勻稱細密,此時都開始換線繡葡萄藤了。
顧青竹最後一個收工,巧娘中間提點喜樂,說她估計因為手上力氣足,初學不知道控勁,所以總不協調,於是給她減少了葡萄個數,每個繡的大些,果然好了很多,搶在顧青竹前頭繡完的。
“繡的不錯。”巧娘指著顧青竹繡出來的葡萄藤,輕聲細語的說出幾處不足,對應的方法也教了,然後看著她:“我瞧著七姑娘手上畫工不一般,臨的比花樣兒上還好。”
“原來學過點皮毛。”顧青竹捋了捋耳邊的頭髮,有幾分不好意思:“我自己也挺喜歡,閒來沒事畫兩張,不手生罷了。”
顧青竹在丹青方面有靈性,喜歡在書閣翻看書畫大家的冊子,回來憑著記憶臨摹下來,自然有些積累。不過臨摹不比自己創作,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三板斧的水平在同齡人間誇誇還行,出門萬不好意思提。
繪畫和女紅均需要耐性和細緻,觸類旁通,巧娘不介意多誇獎兩句:“有這功底,認真學以後繡工差不哪兒去。”
頭一課收穫頗豐,顧青竹無比欣慰,把自己繡的帶回去,打算幾補片藤蔓做個手帕出來,留作紀念。
女紅課隔日一次,棋藝隔兩日一次,書畫音律的師傅也定過了,但年後才到。顧青竹應付兩門課已焦頭爛額,不曾想自己在棋藝方面如此沒天分,棋盤上簡簡單單黑白兩色子,落地一步可猜測,落地兩步勉強能想的到,三步四步基本靠蒙,下到最後什麼執子手法應有坐姿通通忘到腦後,和喜樂對弈五局輸的丟盔棄甲。
全域性在胸什麼的太犯規了,她頗為憤憤的想。
這日,顧青竹正逢無課,看見外院的三個小丫鬟提著籃子往花園走,問了下說要剪些時令花枝拿去插花瓶,頓也來了興致。
顧家花園四四方方,中央圍出塊錦鯉池,池間立著座飛簷八角亭,當下值花期的真不多,挑來選去依舊梅花最為搶眼,好在品種豐富,配上幾個色單插在花瓶裡也好看。
小丫鬟搬著凳子擺在樹下,顧青竹踩上去挑了花骨朵繁盛的連枝剪下,頌安伸手接著,沒多久便盛滿一小籃。當她拿著剪刀轉圈想找點綠色枝椏時,聽見遠遠傳來聲‘七妹’。
走過來的顧明宏學子服都未換,身後書童懷裡抱著鼓囊囊的布袋,顧青竹舉起胳膊揮了揮手:“今兒到稀奇,四哥下學怎麼直接來找我了?”
“門口遇見盧府送信的下人,說盧家小姐給你遞的,順道來跑個腿,晚上要和我爹出門,換身衣服怕耽擱就先過來了。”顧明宏露齒笑說:“原去了你院子,問丫頭才知道你在花園。”
顧青竹噗嗤笑了,把手裡的梅枝一遞:“辛苦四哥!喏,這個就當做謝禮。”
顧明宏嘖嘖兩聲:“七妹愈發風雅了,那我多挑點直接拿回去罷,省的你們送。”說話真去找丫頭翻看籃子裡的東西。
見他總選花開的大的,顧青竹忍不住提醒:“別緊著一樣挑,花苞放的時間久,在水裡泡著能開個六七天呢。”
顧明宏擺手表示心裡有譜,她便低頭瞧手裡的信,淡黃色的信封上封蠟是朵嬌豔欲滴的牡丹,盧玉憐喜歡牡丹,屋裡屏風是國色天香圖,緞子被上繡的富貴牡丹,帕子、衣服、頭飾,但凡能沾著上邊女兒家東西好多都有,連封蠟都不放過。
顧青竹腹誹著把信拆開,字數不多,說城中貴女約好冬至前三天去寶珠寺佈施,每家出部分米麵糧食,乾糧提前做好,粥去寺裡搭灶臺熬,餃子象徵性的包些,每人分連湯帶水分上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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