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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餘玹夫人臨時改了教課時間,顧青竹學完音律趕到海納堂,抬眼見沈曇正陪夫人煮酒談天,酒是年頭剛釀的桂花酒,香氣酒氣淡的很,她屈膝行禮招呼過,坐在一旁喝下兩盞茶才靜心,夫人好笑的問她:“哪家學簫像你這般狼狽?”
顧青竹有苦難言,端著茶盞說道:“夫人不知,我實在不是那塊料子,別人吹是風雅享受,我吹就味同嚼蠟,眼下圖個準音便不錯,半個時辰下來足夠我畫三張小畫的精神了。”
沈曇近些日子在顧府混的熟,連負責打掃書房學室的小廝都能搭上兩句,凡得空閒,除掉上書閣翻閱古籍,便最愛來海納堂觀她學畫,順便和餘玹夫人對弈幾局,聽到她說的,放下酒杯笑出聲。
顧青竹被他笑話次數不少,可臉皮子依然薄,滿肚怨念的瞥過去:“沈大哥莫要五十步笑百步,我聽夫人說過,你也是不會樂器的。”
“夫人說的不錯。”沈曇收起笑,將胳膊墊在桌子上託了下巴看她,眸子亮的驚人:“但不會樂器不代表我不懂音律,做你半個師父還是綽綽有餘。”
餘玹夫人緩緩抿了口桂花酒,覺得涼了點,守在旁邊的如意見狀把裝酒的白玉瓶放在熱水裡溫了:“我倒要聽聽你學到什麼拿手絕活,居然深藏不露?”
沈曇忙稱不敢,坐直身子向餘玹夫人謙虛討饒:“您知道的,樂器之中我勉強算的會上兩種,鼓和鑼,在軍裡我自稱第二沒人敢成第一。”
顧青竹喝著熱茶,噗哧一下嗆個正著,咳嗽的紅了臉,頌平哎呀了聲忙從懷裡掏出帕子給她擦用,瞧瞧,比起沈曇,她那學七八首曲子吹噓略懂的小盤算,實在不值得提,餘玹夫人也笑的前仰後合。
“七妹妹不信?”沈曇就著剛燙好的酒壺飲了一大口,淡香入喉,眉宇間盡是笑意。
“我信,有理有據怎能不信呢。”顧青竹拿帕子掩了口鼻,背過身又咳嗽兩下才止住,吸口氣拍拍胸口,儘量真摯道:“軍中定無人能比過你。”
沈曇也不惱,老神在在的起身踱著步子都到她面前,攤開雙手示意讓她看,顧青竹不解的瞄他掌心,虎口處起著層繭子,大概是習武拿兵器磨得,除此之外指節修長,指甲也修剪整齊,待她抬起眼,沈曇嘖道:“看樣子不亮出真功夫是震不住你。”
話畢,雙手交疊著收攏起,兩隻拇指在上,圍成個嚴實合縫的圈兒,單中間露出點小孔,他低頭將嘴覆上去,試探著吹了幾口,高低不同的嗡鳴聲隨之傳出。然後在顧青竹漸漸驚奇的目光下,沈曇合上雙眼,一陣清亮悅耳的曲子由手間傾瀉而出,悠揚婉轉宛如有畫卷徐徐呈現在她眼前,而到後來,曲調驟然急轉,好似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餘玹夫人自然而然的隨著用食指敲擊著桌面,兩種聲音逐漸合一,竟是說不出的和諧。
餘玹夫人憶起行走塞外的日子,雖無錦衣玉食,天地間卻是廣闊隨意,再沒有比那還愜意的心境,喟嘆道:“想不到你竟會這曲子,沒白出關一遭。”
沈曇道:“我會的還多,您喜歡聽,我常過來吹便是,就是少不了多討幾壇酒。”
“討酒?別耍嘴皮子了,快快回百川居等你師父。”餘玹夫人笑呵呵的把酒杯放下,招手將顧青竹喚來,兩人進裡間準備開課,而沈曇在廳中轉了圈兒,回身端起溫水中的玉瓶子將餘下的桂花酒一飲而盡,才唇齒留香的往百川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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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功夫,寒食和清明兩大節氣就要到了。
柳枝發新葉,天氣也徹底暖和起來,顧青竹不顧阻攔的將棉襖盡數脫去,只著了兩層厚衣,脖間的領子也比冬裝短出半個指頭,頓時呼吸都暢快許多,舒坦的坐在桌前品嚐剛運過來的桑葚果子。
頌安和喜樂在櫃子前整理過季的衣服,棉襖披風什麼的均要拆洗晾乾,分開裝進箱籠裡,再包兩顆驅蟲用的丸子塞了,頌平則把春裡的衣裳一件件擺進去,手上邊忙活邊道:“聽黃姑姑說,老家的兩位表少爺明兒便搬去宜男橋巷子,表小姐也和老祖宗說要去住幾日,新宅子那邊沒有個管事的人,大奶奶意思讓她去搭把手幫兩天兒呢。”
顧青荷的兩個兄弟從平江城過來,在府上剛住了一夜,就要往新宅般,說是不想讓老太君費心,而且早些安頓好,老三顧明敬也好帶著顧青荷返程,家人惦記的很。
“大伯母和我提了。”顧青竹拿棉布帕擦手,桑葚果子汁水足,沾的都是顏色:“好在這幾天都是府裡忙,黃姑姑的活兒還清閒點,有甚需要的我也能幫襯,不過我記得年前老家有位管事的來送信,一直沒走,竟缺人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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