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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房裡,蕭懷瑾甫一踏入,各種混雜著血腥與汙濁的味道撲面而來。
誠如內侍所進言,這裡是汙濁的。每個人包括他,卻都是這樣經歷汙濁而新生。
這裡也不似外面那麼明亮,卯時的太陽已經懸於東方,可產房裡卻還有些昏昧黯淡,少了明媚的光線。
蕭懷瑾心情墜墜的茫然。宮人識趣地退出,抱翠守在一旁,他走到了皇后的榻前坐下,沒有嫌髒。德妃說的對,皇后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轉,眼看著這一腳是邁不回來了,他不能嫌棄這汙穢。
他甚至伸出手,拉住了皇后的手握住。
榻上全是鮮血,觸目驚心。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鋪張這麼刺目的殷紅。雖然知道女人生產是賭上性命,但第一次親眼見到,第一次被迫接受,還是衝得滿心空白,迴盪著蕭索。
曹皇后艱難地睜開眼。她面如金紙,沒有一絲血色,頭髮結了辮子又被咬斷,散亂著。她見是蕭懷瑾時,眼睛微微亮了,努力了半晌,啟唇張張合合,終於發出了兩個字音。
“餓了。”
生孩子的時候,醫女壓著她吃了兩碗雞蛋麵,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消耗,什麼也沒吃,腹中空空。
她以前守著禮儀規矩,對皇帝示以委婉溫柔。這是頭一次對蕭懷瑾說話這樣直接坦然,更像是在撒嬌。
蕭懷瑾輕聲問:“好,想吃什麼?”
曹皇后搖了搖頭:“苦的很。”
口裡苦,什麼都吃不下。吃不下了。
蕭懷瑾不知道她說的是口裡苦,還是心裡苦。由是遲疑著問道:“那……吃點甜的?”
他聲音小心翼翼的,而曹姝月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掙扎著,看了一眼抱翠。
抱翠是跟著她從曹府嫁入皇宮的,一眼就看懂了皇后眼神傳遞的意思,趕緊跑了出去。
初夏的清晨,坤儀殿的御花園裡,春葵花開得正盛,花瓣上還沾著清晨的朝露,生機蓬勃。抱翠哆嗦著手,一擼就是一把,慌慌張張地用披帛兜起來,捧回了內殿,放在曹皇后枕邊。
那花鋪在亂髮旁,皇后的眼神寧靜了下來。
春葵花是紅的,榻上的血也是紅的。紅得蕭懷瑾都不忍心睹目,微微偏開了視線。可那紅一直留在他心裡,像是揭了塊疤不住流血。
曹姝月有了絲氣力,對他勉力笑了笑:“臣妾小時候……會摘來嚐嚐,有點甜的滋味,又不至於嘗多了生厭……”
安靜了一會兒,聲音似有嘆息:“您看,這花兒也是聰明的……若一次得夠了,以後就沒那麼想要了,花猶如此,人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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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迴光返照,很多往事便清晰浮現。她想起了初入宮時,見到的蕭懷瑾。
才十五歲的少年,眼看就要親政了,俊秀稚嫩的臉龐上,混雜著忐忑與期切,混沌與光明。
也真是奇怪,沒出閨閣之前,她想著嫁個英武不凡的公侯子弟,反而是看不上皇帝的。知道太后獨攬大權,心中便總將蕭懷瑾想成個孩子。
然而見到他親政那天,他顫抖著雙手,將劍插入祭天壇的銅鼎中那一刻,臉上在迷茫之後是再不回首的堅定,她站在獵獵勁風中遠遠看著,卻忽然覺得心旌神蕩。
原來……也是喜歡過他的。
但是後宮中的真情,最為廉價了,無論親情抑或是友情。
皇帝再愛一個女人也可以捨棄她,太后也可以看著結盟的故友死在懷裡。這是天底下最涼薄的地方,利益永遠是逃不脫的詛咒,相悖時便反目成仇。她們為此而廝殺,再落一世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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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想通了這一切,她心頭忽然鬆了,內室彷彿都亮了些。
“天……亮了?”她緩緩問道。
蕭懷瑾淚光浮動,點點頭。
皇后輕輕嘆息了一聲,天亮了,可惜她卻要永遠對著黑暗。“臣妾糊塗,先時做了……犯上之事,是臣妾自己有罪,與家人無關……臣妾祖父,是真正一心為社稷的,他只忠於陛下,真的……臣妾犯上得了報應,惟願家人……平安!”
她說得很急,斷斷續續,固執又哀求地望著蕭懷瑾,執著的目光讓他無法閃避。他只好點頭:“好,曹相忠心,朕都知道。”
曹姝月心下稍安,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又有了氣力,斷斷續續道:“陛下……若要再立皇后的話……”
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攔蕭懷瑾再立皇后,但她或許可以影響新一任皇后的人選。
總之不能是何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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