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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瑾回到院落裡時,老邱正在天井裡燒紙銅錢。守在門口的兵吏要帶陸巖去登記上牌,蕭懷瑾由他們去,他靠著斑駁的牆面,看著圓形正口的紙錢在火舌上一閃而過,化為了灰燼。
站著看了一會兒,他走上前,坐在老邱身邊,幫他燒紙。老邱抬頭見是他,溫和地笑了笑,這沉默伴著落雪和火焰,出奇的和諧與靜謐。
繼而解釋道:“今天是老大的忌日,也順便給老小燒點錢,免得他在那裡過得不好。”老邱手邊還放著自己親手扎的紙衣紙房,神情平靜。
蕭懷瑾記得他小兒子是死在西魏入侵的亂軍中,大兒子是在服徭役中病死他鄉的。軍中還不知有多少這樣的人,聚少離散,孑然一身。
這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境遇。在孤獨與悲哀面前,無論出身貴賤的人,都是平等的。他問:“那你還有親故在嗎?”
“有個比你小几歲的侄女,現在只希望她能好好的。”老邱目光溫溫地看了他一眼,平淡地將一疊紙錢又放入了火盆中,半是輕微的感嘆:“我么兒要是活著,現在也有你這麼大了。”
蕭懷瑾觸及他目光,被那寧靜的溫和所觸動,天上簌簌落的雪似乎也不是那麼冷了,似有暖意包裹。他將手往那火舌處靠了靠,汲取著溫暖,淡淡道:“他應該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不像我。我可混賬的很。”
從小似乎也沒什麼人喜歡他,他仍清晰記得三歲的時候,宮裡老姑姑幫他換衣服,聊天時說他必然是個不受寵的,言辭語氣中的怠慢至今難忘。那些人也許以為他年紀小不記事,其實孩子對大人的情緒是十分敏感的。那之後父皇和其他妃嬪公主不怎麼熱絡他,似乎也很好地印證了那些宮女的話。
長大了自不必說,在韋無默說出當年舊事時,他就覺得自己在太后面前站不住了。他發自內心痛恨命運,更恨自己的出身。
老邱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瞬間哈哈了一聲:“怎麼會,你一表人才的樣子,一看就是好人家裡養出來的。你爹孃必是有福之人,才能生出這麼好的兒子。”又能打仗,又講道義,既不囂張也不粗魯,對他一分好意也能銘感於心,這樣的人怎麼會惹人厭呢?
蕭懷瑾不再說這些了,他看到老邱兩鬢已斑白,其實只有四十出頭,若父皇還活著,差不多也是這年紀。他心中不由感慨,都說生為天潢貴胄是命好,可他覺得生為老邱這種人家,過平淡庸碌的一生,才是很好的。
但前提是,國家得給他們一個過太平日子的世道,而不是民眾們年紀輕輕,就被戰亂或徭役帶走了性命。
他想想心中就一沉。也是他虧欠了這個國家的臣民太多,邊疆總是不寧,內政也一團混亂。
“我記得延祚四年,也是下了這樣的雪。西魏和我們背約,打了進來。”蕭懷瑾想到邊境戰亂,繼而又想到了互市,想起那一天宋先生去世了,他坐在深深宮闈的最深處,望著許遠外的碎雪,時光都好似凝滯在那壓抑的一天。
過後很多年,提起延祚四年的西魏禍亂,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幕場景,便永遠是自己坐在深宮裡,看著外面的落雪,無能為力。
他一說延祚四年,老邱的臉色驀然變了。蕭懷瑾察覺到,心想大概是戳了他什麼痛處,也不再提,二人久久無話,只對著火盆沉默,氣氛倒一片祥和。不多時,老邱起身道:“時辰到了,該泡藥了。”
每日晚飯前一個時辰,亦即申時末酉時初,蕭懷瑾需泡藥浴。軍中很難有這個條件,許多重傷兵便只能熱敷藥包,然而老邱不嫌麻煩,論起照顧來,他對蕭懷瑾可謂無微不至,每天清晨去擔水,上午劈柴,中午開著大爐子燒,連著泡了幾天藥浴,蕭懷瑾身上斑駁的傷口便比旁人恢復得快得多。
蕭懷瑾進到屋子裡,解了外套搭在門上,脫光裡衣,便進了藥水裡。老邱出門忙活著做飯,不時進來添一點熱水。加完水出門時,他錯眼一瞥,蕭懷瑾的衣服掉到了地面上。
那是裡衣,他替他將衣服拾起來,一卷黑色的帛卻落到了地上滾動,緩緩捲開。
老邱愣了一下,因那黑帛一眼望去便知質感極好,莊重深沉,他將黑帛拾起來,赫然入眼的幾個大字卻如驚天霹靂,嚇得差點讓他拿不住——
以柳不辭進位大將軍加侍中、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別置尚書幷州大行臺。
“……”老邱再怎麼不懂高官們那些事,尚書大行臺卻是不會不知道的。
這幾百年來戰亂頻繁,大行臺也就成了屢見不鮮的存在,不少位高權重之人帶兵出征,都會在駐地設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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