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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斌憨笑著：“那你不是在這黃浦江對面有免費的總統套房住麼……”
“老規矩啊，蹭房間只能睡客廳。”胡大發摟著苗苗對餘小斌說道。
“睡就睡，又不是沒睡過。”餘小斌是打定了主意了，“就讓我這個一千瓦的電燈泡照亮你的總統套房吧哈哈。”他說這笑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讓人聽起來有些苦澀。
此時的陸家嘴，除了巡邏的特勤，已經沒有人了。
那些絢麗的電子螢幕也都已經關閉了。
苗苗看著暗下來的周邊，緊挨著胡大發說：“我以為上海是日夜都不休息的城市，原來也有這樣萬籟俱靜的時候。”
“嗯，這裡是商業中心，再忙，人們也總會回家的。很有意思，這個點，忽然就成了一座空城了。”胡大發說，“想起威爾史密斯的那部電影《傳奇》了。”
“如果有時間，我得惡補下你看過的那些電影和書了。不然都跟不上你的節奏。”苗苗說道。
胡大發聽了，伸出手指在她鼻樑上輕颳了一下：“你現在就是個高智商的文盲，多好玩，惡補那些幹什麼。”
“噗……”走在不遠處的餘小斌聽了，忍俊不禁地說，“高智商的文盲……好吧，看來，要吐槽，怎麼樣都能找到槽點的。”然後覺得氣氛有些奇怪，本來這個時候大街上應該響起苗苗抱怨，但是這兒，當他回過頭，看到的卻是苗苗面帶微笑，目不轉睛地看著胡大發，那眼神，就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
從燈一盞一盞熄滅的摩天大樓間吹過來的風，很安靜。
餘小斌從來沒有像在這個時候，意識到愛情對於一個人的重要。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疼：“這該死的風。”他嘀咕著，低頭一隻手揉著眼睛，一隻手豎起了衣服的領子，加快了幾步朝前走去。
華爾道夫酒店就在黃浦江的對面，聞名遐邇的外灘邊。
車子繞了一大圈才到了剛才站在陸家嘴的天橋上就能看得到的對岸。
深夜了，即便是外灘，燈也已經熄滅了。
就好像苗苗剛才感慨的一樣，原來，這裡也是有熄燈的時候的。
百年的酒店，帶著始終如一的微笑服務，迎接著風塵僕僕的三個人，不問這些時隔多日再來投宿的人，又經歷了人間多少或離奇或辛酸的事情。
只不過，那位熟知胡大發的經理，在看到胡大發與苗苗十指相扣的手的時候，在職業的笑容之外，露出了一絲歡喜。
到了房間的門口，餘小斌忽然不進去了。
胡大發看著他，問：“怎麼了？”
“我還是去附近找別的地方住好了……”他說，看起來有些憔悴，“反正可以報銷的。剛在對岸的那些話，是逗你玩兒的。”
胡大發看著他，立刻明白了，並不挽留，只是和邊上的經理說：“現在是淡季，房間應該還有吧？”
“有的，這就去安排。”經理回答著。
“睡這裡，不要矯情。”胡大發乾脆利落地對有些消沉的餘小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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