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憶如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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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將，質問別人的時候，先想想你自己做過什麼！”

是啊，李青在這裡言辭鑿鑿的時候，卻完全將自己做過的事給忽略了，或者應該說刻意逼自己不去想起，對方的確以柳娘、母親和村人的性命相要挾，可同時又許諾了一生都可能得不到的功名利祿萬貫錢財，在那時候，他的天平早已嚴重地傾斜了，跟在楚長歌身邊多年，怎麼會不瞭解局勢，然而儘管心中隱隱已猜測到對方的目的，卻還是走出了這一步。他剛才說出那番話，只不過，只不過是想讓心裡好受那麼一些，他想告訴自己，他是被逼的！可是自己做過的事又是那麼深切地擺在那裡，讓他無法辯駁。

李青被逼得無話可說。哆嗦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時，耳邊卻刮來一陣疾風，李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被一記重拳打到在地，一嘴血汙，牙齒也被打掉了幾顆。

“李青！你根本不配做軍人！”

被這一拳打的頭暈眼花的李青聽到這句話，卻是雙目一睜......他馬上抬頭望去......

四周一片冷寂。

哪裡還有漫天的火光？沒有慘烈淒厲的尖叫，沒有柳娘和老母親的身體，只有肅肅作響的風聲！還有漸漸朝他聚攏的一隻只矯健粗壯的馬腿，他身前哪裡還有什麼黑衣人，只有一個身穿紅色鎧甲，蹙著眉眼中帶著濃濃失望的楚慕白，李青瞳孔猛得放大，腦海中閃過楚長歌說過的一句話，‘蛟龍陣詭譎變化，心思不定者多思多慮便能化成心魔，哪怕只是一個困陣也能頃刻奪了你的性命！’。他...剛才竟被蛟龍陣勾起了心魔，暴露了自己所有的行徑？

李青一下子怔在了當下，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李青...李青......是你？”銀鎧男子坐在馬上，堂堂七尺男兒的聲音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李青聽得這句話，有些回過神來，眼裡升起一股震驚，他門早就知道軍中有奸細了？他又向楚長歌望去，只見楚長歌的眼裡具是一片冰寒，甚至連失望之色都沒了。只是冷冷地望著他，那神色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李青整個人猛然一顫，楚帥...早就知道了一切麼？那這蛟龍陣，難道是楚帥命人擺下的？

“李青，你到底跟他們謀劃了些什麼？你還不快點說出來。”銀鎧男子厲聲道。

“呵，說出來又能怎樣，說出來還不是死路一條。”李青坐在地上，語氣有些頹然，腦海中卻帶著一絲清醒，目光希冀地看著站在前方的楚長歌。

銀鎧男子聽了這話，猛得翻下馬，幾步來到李青面前，一拳打在他臉上。

“你死了也是活該！”語畢，又是一拳要打過去。楚長歌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近，攔住了銀鎧男子剛準備揮過去的拳頭，甩到了一邊，然後自己走到了李青面前，她的力氣有些大，銀鎧男子一時沒察覺，竟踉蹌了一下，看到楚長歌渾身的戾氣，銀鎧男子閉緊了嘴巴，退到了一邊。楚帥，怒了。

“怎麼？以為這個陣法是我擺下試探你的？”

“楚...楚帥......”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楚長歌，李青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講不出來了。

“軍中最懂陣法的是誰？”

李青被這突然的提問問得愣住了，不明白楚長歌在此時為什麼會提這個問題，然而他還是顫顫抖抖地回答道，“慕...慕統帥......”

楚長歌的神色倏然又冷下十分。

李青眼睛突然一睜，“慕統帥不是去拓拔族了麼...他怎麼可能在這裡擺下陣法......難道？”

“李！青！”楚長歌猛地抽出背後的長刀，直接朝李青的一隻臂膀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