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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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若是明子擅身邊的女人，定然也可登上高臺，享受那份至尊無上的榮耀，也不會淪為人下了？”

“對！”洛雲煙目光堅定道，她今日穿了一件水青色的長裙，晚風拂過，吹得她衣角處的幾朵芙蓉隨風而舞，又蕩然無依。

“我聽得很明白了，不過倒是很想問一句，你憑什麼相信我會幫你呢？”明驍轉過頭，骨節分明的指尖捏起地上的箋紙，笑得明媚且妖嬈。

洛雲煙看到那對湛黑色深不見底的眸子時，不經意的退後了一步。

明驍不再看他，拿起手邊的石子斜飄出去，平靜的水面頓時蕩起圈圈漣漪。

“洛小姐，你今日說的這番話且不說對與錯，單是這番言辭就沒有一句不是大逆不道的，真是承蒙你看的起我了，只可惜，無論是皇后，太子，還是明子擅，都與我分毫干係都沒有，我的身份現在是個紈絝世子，以後也會一樣！”

洛雲煙聽罷，瞳仁驟然鎖緊。

“不過，你也不用怕，我可沒工夫去論證你的話是對是錯，也對朝堂之事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今日你所說的這些話，我會當做是酒後閒談，既是說完了，就會統統忘掉吧！也請洛小姐忘了今日的事！”明驍輕蔑地一笑，指尖凝力，手中的箋紙頃刻間化作灰燼，隨風散去。

洛雲煙隨風吹散的粉末，緊緊攥著兩側的衣角，直到指尖泛白才緩緩鬆開，面上又恢復了一絲血色，“想不到驍世子如此無慾無求，倒是雲煙落俗了！”

“哈，你也不用說得這麼好聽，只不過與我無關的事，我向來沒心思去管，洛小姐你也沒必要自責，這天下落俗的人多得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明驍雲淡風輕地道。

洛雲煙愣了愣，露出一絲笑顏，“驍世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今日之事我會忘得乾乾淨淨！”

明驍手握著光滑的石子，笑望著湖面沒說話。

洛雲煙看著他背景駐足了一刻，眸中的暗芒忽明忽暗，愈發覺得面前這個看似不羈的少年高深莫測，須臾，她福了福身，“驍世子倘若何時考慮到我的建議，可以隨時來找我！雲煙告辭！”說罷，她再一次福身，輕而快踏著草地離開了。

躲在暗處的洛云溪早已抑制不住，被鼻尖被一顆雜草掃地癢極了，見洛雲煙逐漸走遠直到消失了身影，她才拔掉面前的草根，“阿嚏！”一聲噴出來。

“聽夠了就出來吧！雖說是深秋，但草叢中的蟲蟻還是多得很！”明驍悠閒地在湖邊丟著小石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洛云溪翻了翻眼皮，從叢木中跳了出來，拍了拍裙裾上的灰塵，大步走過去，瞅著他悠然的姿態實在憤憤，不禁嗤道，“若是讓旁人看見，還當這是你家的後花園呢！”

“有區別嗎？你娘說了，讓我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明驍眨著一對清澈的眸子，好笑地看著她。

“哼，我娘隨便說說的話你還當真了，”洛云溪小嘴一撇，也在湖邊坐下，忍不住打擊他，“十個來我家的男人，九個我娘都會這樣說！”

明驍輕聲一笑，“可你娘還對我說，讓我將你娶回寧親王府的！不知道這句話，她沒有向別人說起過呢！”

洛云溪挑了挑眉，倒是覺得這像是她娘說的話，一時竟覺得有些頭疼。

“洛云溪，你說我們現在算不算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明驍懶洋洋地問道。

洛云溪輕哼一聲，“你少自以為是了，即使有皇上的旨意在，在沒有接到聖旨前，我和你始終栓不到一起！”

“嘖嘖，”明驍肆意笑道，“云溪妹妹想多了吧，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如何才能聯手讓皇伯伯和你爹孃斷了這個念想！”

洛云溪心口一噎，蹙了蹙眉，隨口回道，“我爹孃不過是念及雲王妃早逝，才會對你關愛有加的，除去這一層，你也不見得佔到什麼先機！”她話一出口，方覺得有幾分逆耳，畢竟用別人逝去的親人做藉口，始終不當，但話已出口，又如何收回。

聞言，明驍眼眸無波的瞅著她，沒說話，須臾，仰頭平視遠方，眉目倦怠，臉上的神情略顯沉暗。

在這一段時間裡，洛云溪也算與他相處多次了，可每一次相見，他大多都是眉目清朗，頑劣懶散，卻是從未見過他這般神色的時候。忽而想到，雲王妃過世的早，寧親王又將年幼的他送走，想必他也是多年未曾得到過長輩的關愛吧，想到此處，洛云溪瞳孔微微搖曳，一時間，心中竟在不經意地多了一分恍然。

“喂，幹嘛哭喪著臉！今日我娘這般待你，連我哥哥都羨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