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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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比外面的門廳略小一圈，但裡面的衣裳卻較外面的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每一件都是上好的布料，看上去華麗奢侈，繡工精巧。

洛云溪轉了一圈，目光落到一件蜜色金絲勾邊的及地裙上，那衣裙不似旁的那樣明豔，簡單大方，裙襬處勾勒的大朵海棠很是瑰麗，繡工細緻，栩栩如生。

“掌櫃的，我想看看那件！”

那婦人見洛云溪所指，頗為激動，“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光，這件衣裙是江南的頭號繡女親手縫製的，上等的雲錦，是我們店裡為了招攬生意的珍藏品，是最上乘的一件呢！”

洛云溪接過掌櫃遞上的衣裙，在身前抖開，“這件是最上乘的？”

“當然，是我們店裡最名貴的一件，就是在東城街上的‘貴繡閣’也選不出一樣的來！”說到這，那婦人臉上頗為自豪。

她的小店雖然沒有開在鬧事，但好歹也是上京城中，難免有一些富貴人家的小姐逛店，怎能不留一些珍品。

洛云溪美眸微閃，將衣裙抱在懷中，纖手一揚，“那我去試試！”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在門廳等待的明驍有些坐不住了，挑眉催促，“她在裡面幹什麼！怎麼還不出來！”

“公子莫急，姑娘選試衣裳是件細事，時間自然久一些！”廳中的繡娘年紀尚小，見到如明驍那般俊俏的公子哥與自己對話，不由羞紅了臉蛋，忽然有些羨慕去內閣試衣的小姐，她自然不清楚兩人是何緣由走到一起，只當是洛云溪是得了明驍的青睞。

“麻煩！”明驍小聲嘀咕，茶盞蓋子敲得青瓷茶盞哐哐作響，今日出門真是犯了太歲，跟著一個瘋丫頭在這選這麼久衣裳！

正想著，只聽嘩啦啦一聲，內閣的珠簾被挑起，洛云溪在掌櫃的陪同下邁著嫋嫋的步子走了出來。

“公子您看看，這位小姐穿上這身衣裙多美啊，就和畫上的仙人走下來一般呢！”

明驍聞言回頭望去，目光不由凝住了一瞬。

少女白皙勝雪的肌膚在一襲蜜色暗紋及地長裙的對映下更顯通透，凝目細看，能瞧見大朵大朵的海棠紋飾，衣裙華貴而不豔麗，突顯著她婀娜曼妙的身姿，在配上洛云溪未施粉黛卻絕美脫俗的面容，分外惹眼，那種輕靈之美，不染一絲俗塵。

明驍坐著不動，目光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許久才偏過頭，緩緩移開目光，惋惜道，“衣裳倒是件好衣裳，就是穿到她身上糟蹋了！”

洛云溪眨了眨眼，面色微寒，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明明很合身，什麼叫糟蹋！也罷，也沒指望這紈絝子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一會兒有他吃癟的時候。

明驍見洛云溪不反駁，嘴角溢位一絲笑意，旋即漫不經心的問道，“這衣裙多少錢？”

掌櫃嘴角一揚，扯出一抹笑容，“回公子的話，這件衣裙一千兩！”

明驍握著茶盞的手一頓，一口清茶差點從口中噴出，“什麼！我沒聽錯吧！多少錢？她身上穿的是金葉片子嗎！”

掌櫃的沒想到明驍會有這麼大反應，猶豫著開口解釋，“公子有所不知，姑娘身上的衣裙無論面料還是繡工都卻值此價！”

“一千兩！一件破衣裳要那麼多錢？”明驍大聲嚷嚷，眼睛不住往洛云溪身上穿的衣裙瞟，在看到她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己時，心生惱怒，幾曾何時，自己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捉弄，他最終揮了揮手，“算了算了！算我倒黴，一千兩就一千兩吧！”

他平日雖然頑劣荒唐，但說過的話卻從未食言過，既然答應了要賠她衣裳，又豈有不賠的道理。

洛云溪看著他一臉惱火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來，華貴的衣服自己不是沒有，也不差這一件，可偏偏今日就想宰他一回，看他以後還敢當街縱馬！

明驍鬱郁地起了身，氣惱自己今日出門沒看黃曆，遇了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瘋丫頭，他倒不是惜得這點銀子，但白白丟了一千兩銀子，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九命！”明驍皺眉偏頭對門外喚道。

洛云溪偷偷一笑，這侍衛的名字取得倒是好生有趣。

“主子！”聲音一出，門外立刻有人應聲。

明驍擺手發話，“去取一千兩銀子給這的掌櫃送過來！”

“是！”門外的身影聽到吩咐，片刻未曾停留消失的蹤跡，從始到終，連個正臉都沒瞧見。

好厲害的身手！洛云溪黛眉微挑，忍不住感嘆，如此輕功在西楚都並不多見，能有這樣出色的屬下，那眼前這個做主子的也不會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