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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張德民剛到鄉小就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出奇的靜。張德民有些納悶,今兒是星期五現在這個點兒都沒到放學時間,咋這麼安靜!張德民幾步走到教室的窗邊。
沒人!這個班是自己帶的,這節課應該是算術課,怎麼會沒人?
張德民忙跑到其他教室,還是沒人!學校幾間教室連一個學生和老師的影子都沒有,張德民只覺得身上汗毛都立了起來,不會出什麼事吧?他又跑到王銘辦公室,房門緊鎖!歐陽微微和另一個老師的房間也是如此。
難道出什麼事了?張德民望著空無一人的鄉小。食物中毒?學生打架……張德民腦子裡一一閃過,可即便是中毒或者打架,學生裡總應該看見一兩個學生吧,現在倒好,整個學校空無一人!張德民怔怔地站在那裡。
“這不是學校的張老師嗎?”一個有些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張德民身後說道。
“田大娘!”聽見聲音張德民忙轉過身來。身後站著一個柱著柺杖的老嫗,是鎮上一個雜貨鋪老闆的老孃,張德民來西葫蘆鄉後買什麼東西基本都是在這個雜貨鋪,一來二去也就熟悉起來。“田大娘,你這是去哪兒?”張德民忙過去扶著田大娘。
“造孽哦!”田大娘柱著柺杖望著鄉小喃喃自語。
“田大娘,發生了什麼事?”張德民忙道。
“學校昨天就停課了,那個橋……橋垮了,死了人了……”田大娘目光呆滯看著鄉小的教室。
那個橋垮了,還死了人!田大娘的話讓張德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拉著田大娘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大娘,是那個橋?”
“張老師……”田大娘移回目光看著張德民,“你……你還不知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問東問西的,張德民皺著眉頭,“我回省城去了,才回來!”見田大娘盯著自己,張德民就是再著急也沒招,只得說道。
“那邊那座橋……”田大娘舉起柺杖指了指東邊的方向。
順著田大娘柺杖指的方向,張德民一驚,那邊不是通往三鞭子村的方向嗎?張德民猛地想起,通往三鞭子村的那條河上有一座吊橋,那天和歐陽微微去三鞭子村的時候,那橋晃得自己直頭暈。
那座吊橋垮了?張德民只覺得身上毛孔發涼……那條河不是很寬,有十米左右,吊橋距河面大概有四米,雖說是冬季,但河裡還是有很多的水。張德民當時估計水深大概有兩米,關鍵是這個季節,河裡的水異常的冷……
“田大娘,到底咋回事兒?”張德民拽著老人的胳膊急切地問道,“誰死了?是學生還是?死了多少?”
田大娘沒有吭聲,眼睛直直地盯著前面。
張德民又問了幾句,田大娘還是那樣,見狀張德民也沒招抬腿就朝吊橋的方向奔去……
河上的那座吊橋只剩下靠兩邊河岸的部分,中間那段已經看不見蹤影……站在河岸,張德民不敢想象當時的情景,一群學生剛走上吊橋,只聽咯吱一聲傳來學生的一陣尖叫……
此時的張德民腦海裡全是學生的尖叫聲。
“這個橋不該我們村管,是槐樹村的。”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張德民慢慢回頭,不遠處走來五六個人,其中一個瘦精精的男子說道。
“老王,這個橋明明是你們村管的嗎,啥時成了我們村的?”說話的是一個矮胖男人。
“王二麻子,我問你……”瘦精精男子停下腳步,氣呼呼地看著矮胖男子,“你們村在河的那一邊,村裡的人要到鄉里來,是不是得走這個橋?”
“李大嘴,你這麼說我可不愛聽了……”矮胖男子也不示弱,“你們村有多少男的娶了我們村的姑娘,他們難道就不回孃家?”矮胖男人瞪著瘦精精男子,“照你這麼說,那三鞭子村的人也得走這座橋,是不是他們也得管……”
“碼的個巴子,吵個球的吵,都啥時候了,還推來推去……”一個高個臉黑黑的男子衝兩人吼道。
“丁書記,你給評評理,有他李大嘴這樣說丈人村的嗎?”矮胖男人在李大嘴面前嫣然以老丈人自居。
“嗎個王二麻子,老子說話不管用是不?”黑臉男子瞪著矮胖男子,“再他嗎的不閉嘴,看老子把你吃飯那玩意兒撕了!”
見黑臉男子發怒,矮胖男子瞪了瘦精精男子一眼,走到丁鄉長的另一邊。
“你兩個給老子聽好了,錢,你們一村出一半……”
“丁書記,我們冤啊,憑啥我們村要出錢……”瘦精精男子一臉哭相喊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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