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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與南宮彧滴在地上的混為一體,鮮紅一地,觸目驚心。

只見她捂住胸口,急喘不止,我立時上前把脈,脈象略微細瑟,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

我將寫著淡竹葉,梔子,牛黃,黃連,黃柏等清熱解毒的藥方交給秦畫並囑咐道:“勞煩你去膳房用蓮子,梔子加蔗糖煮些湯羹。”

南宮彧全然沒了情緒,目光深痛呆滯:“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只剩下了怨懟相殺?”說完落寞的轉身出去。

待一切妥當已是月上欄杆,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潔,似乎人間的一切它全然不會感觸,觸目可及仍是滿眼的白,正是大年初一的太子府卻顯得有些蕭瑟,只有各個長廊上掛著的大紅燈籠在雪色的照映下散發出嘲笑的光芒。

此時的連天山想必已是鳥語花香,玄歌又身在何方?會不會與我一樣正在仰望同一片夜空,我懼怕這種沒有她的孤獨,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上了一座別緻的木橋,聽說這座橋被承安公主命名為錯橋,橋下結著冰,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小橋盡頭有一八角涼亭,鋪的是玉石臺階,掛著水粉的帷幔。

簾幔翻舞間才看清南宮彧正獨自一人在此飲酒,襲了件銀白色常服,月光燭火的照映下更顯得他俊美無儔,右手的傷口尚未包紮,血跡乾涸也未做清理。

我只得躬身請安:“參見太子。”

他連眼睛都未曾抬起,只用拄在石桌上的殘手輕輕一揮,我如大赦般欲逃離,意想不到的是,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杵在原地一動未動。

“你不是應該和玄大小姐在一起嗎?如今為何只有你一人?”

我驚詫的轉過身正好對上他剛剛抬起的眼瞼,他深邃明澈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視,而我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他。

他忽的牽動一下嘴角,修長如玉筍般的手指抓起面前的酒盅將玉液全數倒入喉嚨。

“湘南河那晚我就認出你了,雖然只見過一次,你的容貌,也並非能讓人輕易的遺……忘……”

話語間四五盞冷酒已經下肚,他說的有些漫不經心,我聽的卻心驚膽顫,他也並非想聽我的解釋,只見他棄了酒盞,略微踉蹌著起身:“隨本宮四處走走吧。”

我只得低眉順目的跟在他身後,下了玉石臺階,便站在結著冰的河塘上,寂靜的深夜,腳下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分外清脆。

一冬未清,有些厚重難行,我便尋著他的腳印跟隨,他的步子較大,我跟隨的有些吃力,他回頭望了我一眼,逐漸放慢腳步,縮小步伐間的距離。

我環視四周,想必從遠處看來,頂著頭上一輪明月,在這偌大的冰雪河塘上踏雪漫步也是一副極美的畫卷吧。

許久我們都不說話,就這樣慢慢的走著,他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本宮剛剛問你的你還沒回答呢。”

我咬了咬下唇低聲回道:“我們失散了……”

“失散了?你們驚天動地的抗旨逃婚,就為了如今的結果?”

“當然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

我略微停頓:“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命運妥協,也不是所有人將不幸加諸他人身上而能做到毫無愧疚。”

腳步聲戛然而止,我還來不及收住腳步就已經撞到他的身上,淡淡好聞的迦南香至他身上傳來,我慌亂的後退一步,他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不悅:“你是在責怪本宮?”

我將頭又略低了下:“奴婢不敢。”

“你非宮中之人,可以不必自稱奴婢。”

他又繼續前行,我只盼著他累了困了,快些結束這煎熬的夜晚。

“本宮不會怪你,畢竟你和太子妃出於同宗,因此埋怨本宮也屬人之常情。”

他的溫潤淡雅讓我有一絲錯覺,彷彿與我雪中漫步的是我一直心之所念那人,我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一抹絕塵隔世的孤寂,一襲遺世淡漠的憂傷被月光暈染,我忍不住問道:“府中多日,為何不見太子妃?”

他悠悠的回道:“太子妃當然是在東宮,這個府邸是本宮未封太子時的住所。”

我忍不住好奇詢問:“殿下是怎麼得知民女與玄歌之事?”

“玄歌身受皇命,離家逃婚乃屬抗旨,你以為玄族主有幾個膽子敢知情不報。”

我心下一驚,只是不知道此事牽連甚廣,比我預料的還要嚴重。

“那皇上要怎麼處置靈煙和玄歌?”我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語氣迫切,他站定了腳步,輕輕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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