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艾爾德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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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自然是沒殺過人的，畢竟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才幾天，心態也沒有完全轉變過來，還不能輕描淡寫地就把人給殺了。

之前把古蘭特的靈魂給滅掉，主要還是因為古蘭特的靈魂那有些模糊的樣子，讓愛麗絲無法感覺對方是人，所以下起手來就輕鬆多了，但現在跪倒在自己前方，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艾爾德，可是活生生的人——雖然是魔族，但除了背上那蝙蝠一般的翅膀以外，和人類看起來其實區別並不大。

“真是令人糾結啊……”

愛麗絲舉著蓋亞之槍已經好一會兒了，還是沒有錘下去，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心理肯定要做一做鬥爭的，就這麼直接錘下去，也未免顯得自己太冷血了一點。

不過很顯然，愛麗絲這種高舉著蓋亞之槍當錘子使用，但是卻遲遲不錘下來的行為，感覺壓力最大的反而是艾爾德本人。

如果愛麗絲直接一錘子砸下來，給自己個痛快，那說不定還好，但現在蓋亞之槍就高高地懸在自己的頭頂上，持續不斷的給予自己巨大的壓力，卻一直沒有動靜，艾爾德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不斷地跳動著，原本慷慨赴死的心也漸漸有了一些慌亂。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用在此刻的艾爾德身上也是可以的，一開始那硬氣的情緒在冗長的沉默中反倒是漸漸有了些消退，她甚至懷疑愛麗絲是不是故意這樣給自己壓力，試圖從自己這裡逼問出什麼情報來。

就在艾爾德心裡惴惴不安的時候，愛麗絲終於有了動靜——不過並不是將蓋亞之槍砸下來，而是將目光放到了艾爾德背上的翅膀上面，語氣中有些驚訝地說道：

“你的翅膀……是怎麼回事？”

“嗯？”

艾爾德微微一愣，扭頭看向了自己身後的翅膀，隨後臉色一變——她這才發現，自己的翅膀在剛才被蓋亞之槍錘飛的同時，被其“地之撼動”的能力撕破了開來，巨大的傷口裸露在外。

但讓她臉色變化的並不是傷口而已，而是在她翅膀破損的傷口處，露出來的居然不是一般魔族的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由水晶軟導管構成的魔力線路，在這些破損的魔力線路上，還有一些魔力如同愛麗絲記憶中漏電的電線那樣，不斷地往外洩露著。

“……呵，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給發現了。”

艾爾德沉默了一下，如果是一開始的話，她在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肯定就立刻自裁來封口了，但是現在被愛麗絲拖了這麼長時間，她一開始的硬氣都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所以見到這一幕，她就像是徹底洩了氣一般，苦笑著說道，“沒錯，我不是魔族。”

？？？

愛麗絲瞪大了眼睛看著艾爾德，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然後就聽到了艾爾德繼續說道：

“雖然我也聽說了人界那邊勇者已經現身，但確實沒想到魔界這邊的魔王也會這麼快就出現……本以為可以趁著你還弱小的時候將你扼殺在搖籃裡，現在看來，我臥底了二十多年，最後還是失去冷靜了啊……”

聽著艾爾德抱怨似的自白，愛麗絲只覺得頭都大了——她一開始還開玩笑似的想過，只要人類和魔族的國王之中沒有內鬼，那麼自己的身份就肯定不會暴露出去，結果哪知道魔界這邊居然真的有個人類的內鬼混到了四天王的位置上面。

不過想想也是，相比起人類那邊的政治要求，魔界這邊登上四天王的位置只需要實力即可，只要實力足夠，其餘的魔族也不會對你的身份進行猜疑，反而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輔佐你登上四天王之位——某種意義上來講，魔族的政治體系其實是很容易滋生間諜的。

不過實力能達到魔族四天王級別的，在人界也能獲得非常好的職位了，一般也不會有人心甘情願跑到魔族來當臥底，畢竟魔界的環境相對於人界來說是相當糟糕的，艾爾德願意跑到魔界來當臥底，也就是說她是真心實意地在為人類著想。

——也難怪她最後會失去理智，對愛麗絲進行暗殺了，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真心為人類的未來做考慮的人，那麼見到還很弱小的魔王，自然是不願意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愛麗絲看了一眼艾爾德背後露出魔力線路的翅膀，這對翅膀應該也和愛麗絲頭上戴著的角一樣，只是偽裝道具，不過和愛麗絲這個純粹的裝飾物不同，艾爾德背後的翅膀是魔法道具，應該是依照魔族的器官制作出來的魔力轉換器，讓艾爾德在魔界也能和人界一樣進行魔法的修煉。

“你居然是人類……”

愛麗絲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放下了手裡的蓋亞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