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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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昏暗幽深的通道之中，一個清脆的腳步聲在期間迴響。

那是一個白髮女子在行走之中發出來的，正是剛剛林靈在夢中看到的人那個神似塞西莉亞的神秘女子。

而這預示著，之前林靈所看到的一切或許，並非夢境。

隨後，彷彿早就在此等待一般，一位帶著獨眼機械面具的怪人出現在她的身前，那個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世界蛇真正當家人的——灰蛇。

“羽兔，實驗進展如何。”灰色問向羽兔。

“實驗很成功，無論是壓制律者的能力，還是將她們‘放逐’到‘夢境空間之中’。都輕而易舉，看來，所謂的零之律者不過如此。”

羽兔語氣溫柔又平淡的回道。

灰蛇隨即點點頭：“很好。既然如此，是時候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說完，兩人沒有然後寒暄閒聊，再次想著不同的方向分開前行，看起來似乎都很忙碌的樣子。

但在告別灰蛇之後，羽兔卻輕輕握住了自己的肩膀，那是剛剛夢中林靈在最後時間裡抓到的她的部位，然後若有所思地輕聲自言自語道：“零是開始，也是結束。果然，那位零之律者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與此同時，在提到開始和結束時，名字中有‘沙尼亞提’的女子也不禁開始回想起自己的伊始

——

“將軍，你的坦克很強大，它可以摧毀森林，碾碎成百的敵人。但它有一個缺點：它需要一位駕駛員。”

“將軍，你的飛機很強大，她飛的比暴風還快。馱的比大象還多。但它有一個缺點，它需要一位修理工。”

“將軍，人是很有用的，他會給，他會殺人。但他有一個缺點：他會思考。”

——然而此刻，‘優點’和‘缺點’全都不符純真。死亡將這些定義通通剝奪，否決一切觀念。

“這是……什麼？”

一個純白聖潔的少女在這充滿死亡的廢墟中誕生。

她需要感受的事物很多，形體、肌骨，還有這西伯利亞如刀的冷風。

在最初的時刻，她還難以將這場籠罩一切的災害，與自身的存在聯絡在一切。

“我……成為‘人’了嗎？”

這的確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倘若與人類中的‘新生者’比較，她同樣不是以自己的意志選擇來到這個世界的，也為此感到困惑，不知道自己應該前往何方。

只是，與嬰兒不同，但‘誕生’後的第一個瞬間，她就已經通曉語言，明辨是非，甚至知曉自己大致從何而來——

“這倒是……很有趣。”

收起忙茫然的申請，她和任何其他生命一樣，開始對外物感到好奇。誠然，‘風雪’

‘機械’‘天空’她完全瞭解這些觀念，天生如此。但由於自身的圖書，她還從未接觸過‘實體’。

她的知覺正式如此奇異，從‘觀念’這一層面上，她完全知曉雪花應該是怎樣的溫度，觸感，模樣，乃至結晶的方式。——儘管，直到此刻之前，她從未‘接觸’過雪花。

她就像傳說中的‘生而知之者’。

“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新生的女子，緩緩站起身。

走到了最近的一塊尚且冒著黑煙的廢銅爛鐵之前。

“從‘機械’轉變為了‘毀壞的機械’嗎？聽上去，簡直就是廢話嘛。嗯……沒關係，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始末’吧。你並沒有消失，當‘消失’作為一種觀念存在的時候，它同樣‘存在’不是嗎？”

就在呼吸之間，有關這臺機械的一切‘資訊’，悉數流入這名女子的腦海。透過這種天生的‘轉錄’的技巧，她輕而易舉地，就知曉了

它‘一生的故事’——

四年前裝配完成……為了防止核心技術外洩，由三家企業分別生產部件……數年來服役於天命，經歷三次整修。在執行第六神之鍵的巡迴任務重，因為來源不明的過量崩壞能而損毀……

“過量的崩壞能？”女子重複了一遍這個機械最後的經歷，眼神中有意思疑惑，似乎還隱隱一絲明瞭。

她回首望去，四周一片狼藉。

的確，這一代像是發生過某種‘災害’。

“或許。”女子猜測道，“那也是我能‘跨越界限’而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

很快，隨著女子能夠轉錄資訊的能力，她來到了一根內黑外白的騎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