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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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姐姐，”林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了陸曼婷的自述，微微一笑道：“宛兒當然記得你啊，你從小就長得很漂亮，皇后娘娘和玉姨都誇你，大封百姓誰不知道你是京城第一才女啊！我可崇拜你了，一直想見見你，沒想到今日在這裡遇上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陸曼婷停下腳步，雙手握住林宛的小手，笑容溫婉，親暱地道：“宛兒妹妹，我也很喜歡你呀，你從小就乖巧可愛，雖然我們只在一起玩兒過一次，但我們一起玩兒得很開心啊。那一次，我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天啟哥哥在笑，天啟哥哥可是很少笑的，每次只有和我一起玩兒的時候才會笑，我當時問天啟哥哥，他為什麼要笑，他也不告訴我，宛兒妹妹，你能告訴我嗎？”

林宛覺得有些頭疼，苦著小臉道：“陸姐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我當時太小，已經不記得了。”

陸曼婷赧然一笑，道：“也是，你當時才三歲，不記得了也是正常的。”

陸曼婷拉著林宛的手，繼續往前走，一路說著她和她的天啟哥哥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林宛安靜地聽著，不再打斷她。林宛看得出陸曼婷並不是有心炫耀，只是因為今日看到了她心心念唸的天啟哥哥，有些興奮罷了。

林宛很想知道她和天啟之間的故事，心裡卻忍不住要嫉妒陸曼婷，天之嬌女，才貌出眾，被所有人寵愛，包括將來的夫君。

可是，天啟……

林宛有些惱恨自己，居然放任自己愛上了天啟，愛上了原本應該屬於別人的丈夫。她以為自己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所以沒有刻意去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她並不後悔，因為她能感受到自己對天啟的愛，也清楚地知道，天啟也愛著她。愛，妙不可言。

“……天啟說，長大了要娶我的。”陸曼婷終於說出了她心裡最大的喜悅。

陸曼婷最後那句聲音很小，但林宛聽清了。林宛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一個什麼滋味了，只是假裝沒有聽到，慢慢往前走著。

陸曼婷看林宛似乎沒有聽到，鬆了一口氣，和林宛手拉著手一起往前走。

前面的玉妃回頭看了一眼，見兩個漂亮丫頭手拉著手，親密無間的樣子，心中不禁暗歎。唉，宛兒這丫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真的並不在意嗎？

皇后也隨著玉妃往後看了看，看似無意地笑道：“兩個丫頭都長大了，才貌都是一流，也不知道將來花落誰家。”皇后看了看玉妃的神色，並不異常，接著又是一聲嘆息，道：“唉，可惜宏兒沒有這個福分，曼婷這丫頭從小心裡就只有啟兒，和宏兒只有兄妹的緣分。宏兒也只拿曼婷當妹妹一樣，這太子妃的位子一直懸而未定，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好在這次的中秋宴就要揭曉答案了。”

皇后見玉妃笑而不答，接著又道：“和柳家那丫頭比起來，我可更喜歡宛兒，雖然年紀小了些，但乖巧溫順，極合本宮的眼，心裡很是喜歡呢。”皇后見玉妃仍然不動聲色，繼續道：“皇上前幾日還提到她了。”

玉妃心中一驚，面不改色，微笑著問道：“皇上說什麼呢？”

皇后有些得意，不急著回答，往前走了一段，才道：“皇上也沒說什麼，只是問宛兒來不來參加中秋宴。”

說著就到了皇后的雲霞宮，雙方道別後，皇后帶著陸曼婷進了雲霞宮，玉妃帶著林宛繼續往玉琳宮走去，一路無話。

進了玉琳宮的，玉妃徑直將林宛帶到了自己的寢宮內殿。林宛安靜地站在那兒，玉妃在其珍的服侍下，摘掉釵環，換了輕便的衣服，其珍準備好茶水就出去了。

玉妃坐在桌前，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看林宛仍然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玉妃放下茶杯，輕嘆一聲道：“坐下吧，說說看，你想要怎麼樣？”

林宛緩緩走到玉妃面前，坐在她對面，滿臉哀傷地望著玉妃，眼中盈著淚，說不出話來。

看著玉妃擔憂的雙眼，和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林宛的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慢慢地伸出雙手，摟著玉妃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裡，低聲哭泣起來。

玉妃輕輕一嘆，輕撫著林宛的背，任她抱著自己哭泣，心中也是無限感傷。

林宛把忍了半日的淚水，一次性都流了出來，浸溼了玉妃粉色的紗衣。

許久，林宛抬起頭來，擦乾了淚水，坐正了身子，抽抽嗒嗒地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

玉妃站起身來，脫掉身上皺巴巴的紗衣，取出一件水藍色的薄紗外衣換上，當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時，林宛已經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