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上天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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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對林之淮、面對林瑞晨、面對玉妃、面對趙正祥和王心憐，甚至面對趙明晉和趙靜兒、王碧雲這些表哥表姐們時，林宛都同樣有著強烈的罪惡感，因為她覺得自己欺騙了對方的感情。

而在面對周天啟時，她也曾有過同樣的顧慮，她不知道如果她不是林宛兒，周天啟還會不會愛上她。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在自己還沒有勇氣向周天啟坦白的情況下，周天啟竟然就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歷，並且完全不在乎她是誰，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甚至沒有對她產生任何的猜忌和排斥。

過了許久，林宛才緩緩開口問道：“天啟，如果我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你會害怕嗎？”

周天啟面色一黯，突然將林宛緊緊地摟進懷裡，口中喃喃地道：“我害怕，我害怕你是仙女下凡，終有一天還會再回到天上去，我害怕失去你。就像你歌詞裡唱的，失去你，我擁有世界又如何？”

林宛心中一痛，緊緊地抱著周天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眼淚浸溼了周天啟胸前的衣襟。

許久，周天啟才輕輕放開林宛，雙手捧起林宛的的臉，柔聲問道：“你在另一個世界叫什麼名字？你願意和我說說關於你的事情嗎？”

林宛怔怔地看著周天啟，低聲喃喃地道：“我叫林宛，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會進入到林宛兒的身體裡，不知道前世的我到底是已經死了，還是活著？甚至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人還是鬼……”

周天啟看著林宛的目光中滿是心疼，微蹙著眉頭，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管你從哪裡來，也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都不許你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離開我，好嗎？”

林宛依然怔怔地看著周天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有時候，林宛自己也會感到害怕，害怕哪一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代，回到了大明星林宛的身體裡。她心裡非常矛盾，她想念自己前世的家人，她懷念自己以前的生活，她喜歡那個現代文明的社會。

可是，她又捨不得這裡的一切，捨不得周天啟，捨不得趙麗娘、冰兒、王琪、綠柳等等她身邊所有的人，甚至是小白虎，她也捨不得……

周天啟見林宛不說話，心裡愈加慌了起來，眉頭擰地更緊了，一遍又一遍地追問道：“林宛，你聽到了嗎？我不許你離開我！你聽到了嗎？”

林宛看著周天啟焦急的眼神，甚至有些孩子氣的模樣，不由莞爾一笑，道：“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我要怎麼才能回去，我不是神仙，也不是鬼，我沒辦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現在是林宛兒，就在你的面前，只要你不放手，我就哪兒也不去。”

周天啟聽了林宛深情的表白，眉頭立即舒展開來，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輕地將林宛攬入懷中，如心愛的寶貝一般小心翼翼地珍惜著，溫柔地一字一句地道：“我絕對不會放手的，生生世世都不會放手，永遠永遠都不會放開你，哪怕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你。”

林宛靠在周天啟的懷裡，閉上眼睛，臉上是輕鬆而又甜蜜的微笑，如少女一般沉浸在愛人的情話裡，彷彿只要有了周天啟的這幾句承諾，她就已經滿足了，死也甘願。

小小的遊船在河中盪漾，年輕的船伕站在船尾，緩緩地划動船槳，讓遊船隨波飄蕩。看著坐在船頭相擁在一起的少年男女，船伕的心裡暗暗為他們感到高興，不由低聲唱起了船伕們常常唱的小情歌。

船伕唱的都是方言，林宛聽不懂歌詞的意思，但是也能聽出那年輕船伕歌聲裡真摯的情意，想必他也有自己的心上人吧。

一曲罷，遊船已經蕩向了湖水的中央，遠處還有幾艘遊船各自散開，互不干擾。

林宛靠在周天啟的懷裡，簡單地講述著自己曾經生活的那一個世界，從現代文明開始講起，對周天啟灌輸了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思想。然後又講起了熱兵器時代戰爭的可怕，講起了自己前世的生活，講起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說著說著，林宛突然覺得心裡沒有那麼難過了，似乎有了傾訴之後，心裡真的輕鬆了許多。

天色不知不覺就暗了下來，船伕非常自覺地將遊船緩緩地向岸邊駛去。林宛和周天啟下了船，給了船伕雙倍的船資，然後在船伕的感謝聲中，攜手向官道上行去。

沒走多遠，烈風就已經駕著馬車從官道上迎了過來。林宛和周天啟上了馬車，才發現已經易過容的王琪也坐在馬車上，還帶來了香噴噴、熱乎乎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