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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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兩個丫環都回來了，端來了小石頭的湯藥、甜點和肉粥。

林宛先將湯藥端到小石頭的面前，一本正經地道：“石頭，檢驗你是不是男子漢的時候到了，你如果能一口氣把這碗湯藥喝下去，姨姨就承認你是天下最勇敢的男子漢，你能做到嗎？”

小石頭皺著小眉頭，看著眼前黑乎乎的湯藥，滿臉糾結。最後，還是忍不住捂著自己的口鼻，別過了頭去。

林宛莞爾一笑，又接過丫環手中的一碟甜點，柔聲哄道：“石頭，如果你喝了這些湯藥，姨姨就把這一碟點心都給你吃，好嗎？這些點心可甜了，會把你嘴裡喝完藥的苦味兒全部趕走。”

小石頭回過頭來，看了看林宛左手端的湯藥，又看了看她右手中的甜點，又考慮了很久，才終於點了點頭，道：“那好吧，等我喝了藥，就要馬上給我吃點心哦。”

林宛鄭重地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姨姨怎麼會騙你呢？”

小石頭也不含糊，就著林宛的手，雙手捧著藥碗，一口氣將湯藥喝了個精光。然後，一邊吐著小舌頭，一邊急急地叫道：“姨姨，點心，點心。”

林宛抿唇一笑，連忙將點心塞進了小石頭的嘴裡，看著他的小臉慢慢地舒展開來，十分滿足地咀嚼著甜點，彷彿那些甜點真的把他口中所有的苦味兒都帶走了。

小石頭的食慾不錯，把一碟甜點和一碗肉粥都吃光了，擦乾淨嘴巴，又打了一個哈欠，便精神萎靡地靠在了林宛的肩上。

林宛將小石頭抱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柔聲哄道：“睡吧，孩子，吃得多，睡得好，才能快快長大。”

小石頭強撐著不讓自己馬上睡著，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姨姨，不走。姨姨，不走……”說著說著，還是終於忍不住沉沉地睡去了，可是，小手卻還緊緊地握著林宛的一根小手指。

等小石頭睡沉了之後，林宛才小心翼翼地將手指從小石頭的手中慢慢地抽了出來，緩緩地站起身來。

陸曼婷不知何時已經把兩個丫環都打發了出去，坐在桌邊，靜靜地看著林宛所做的一切。見小石頭已經睡著了，才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凳子，低聲道：“周姑娘，請過來坐，我有事情要問你。”

林宛心中暗暗一嘆，沒有遲疑，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桌邊，在陸曼婷的身邊坐下。

陸曼婷蹙眉盯著林宛的眼睛，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林宛輕嘆一聲，抬起眼眸，坦然地看著陸曼婷，目光明淨而溫柔，用自己的聲音，低低地喚道：“陸姐姐，是我。”

陸曼婷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了眼睛看著林宛，半晌說不出話來。

林宛心裡明白，自己就算能騙過所有的人，也不一定能騙得過陸曼婷。陸曼婷就算暫時還沒有猜到林宛的真實身份，可是，也一定已經對林宛產生了懷疑，與其讓陸曼婷自己發現，還不如林宛主動向她坦白。

陸曼婷的心裡有點兒亂，她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頭緒。她一時無法接受，林宛為什麼會是這副模樣，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如果眼前的女子就是林宛，那麼，所有的疑問便都有了答案，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林宛會易容術，所以，她可以變成任何一個她想要變成的模樣；林宛與林慧心情同姐妹，所以，她會化名為周婉心，跟著林慧心去北陳國；林宛懂得毒術和醫術，所以，她可以給路青山下毒，也可以給陸曼儀、陸曼婷和小石頭治病；小石頭是林宛帶大的，去年十月初十以前，小石頭都一直是和林宛在一起的，所以，小石頭才會和林宛感情深厚，而不是和陸曼婷這個親孃親近。

陸曼婷對林宛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她恨林宛，可是，每次在她最危急的時刻，都是林宛幫了她。林宛救了她的孩子，還把她的孩子養大，就算林宛離開了南越國，也沒有忘記把她的孩子託付給了蘭紫玉撫養，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當。

即便是現在，陸曼婷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林宛對小石頭的疼愛，並不亞於任何一個人，包括她這個做母親的。

陸曼婷心裡非常清楚，如果有一天，她必須要把孩子託付給一個人，那麼最讓她放心的人，只有林宛。

林宛不知道陸曼婷在想些什麼，但是，陸曼婷一直這樣盯著她看，卻讓她有些不自在。林宛輕輕地拉了拉陸曼婷顫抖的雙手，低低地喚道：“陸姐姐，你怎麼了？”

陸曼婷卻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把抱住林宛，哭得像一個孩子一樣，一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