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德坎的師徒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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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蒂諾絲想要帝國和諸王國不落入混沌神的掌控中，無論他們提出什麼條件都只能答應了。br/ “你們需要什麼代價。”br/ 伊卡蒂諾絲緊咬著下唇，表情格外糾結。br/ 哪怕她再怎麼不想喪失自己維持立場的權力，但光是承了兩人的恩情，她就沒法再硬氣下去了。br/ 畢竟風險和投入如此之高，能說服他們幫助在戰爭中作為死敵的帝國恐怕全都是看在米厄的面子上。br/ 但凡伊卡蒂諾絲在反攻帝都過程中稍微耍點心眼，或者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這兩人可能不僅什麼都無法為諸王國爭取到，還會白白賠上性命。br/ 他們信的是米厄，而不是她這個帝國女皇。br/ 德坎聞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br/ 顯然他可以代表克雷的意見來和女皇談判。br/ 德坎走到床邊站在米厄的身旁，低頭看著伊卡蒂諾絲。br/ 彷彿絲毫沒把她當成帝國女皇。br/ 他眼裡坐在床上的，僅僅是一個虛弱的病患罷了。br/ 這姿態令伊卡蒂諾絲心頭不禁湧起一絲怒意。br/ 對方這居高臨下的姿態，顯然就是在談判前向她示意，現在誰是主宰者。br/ 恐怕對方會提出一個非常誇張的條件。br/ 然而，就在伊卡蒂諾絲已經準備好聽一番德坎的獅子大開口時。br/ 她只聽見德坎風輕雲淡地說道：br/ “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br/ “？”br/ 伊卡蒂諾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隨即眼裡掠過一絲怒意，冷冷地說道：br/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也不要以為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就肆意戲弄我。”br/ 儘管這是她首次和傳說中最陰間的王國人交鋒。br/ 但她確實感到了這個人不按套路出牌的混亂性。br/ 根本猜不出他正計劃著怎麼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br/ 德坎好像對伊卡蒂諾絲的這番眼神感到了些許失望，然後又把表情擺得嚴肅了許多，認真地說道：br/ “我的交易從來都是正式的，幫你打敗混沌神梅內利奧斯的代價就是請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僅此而已。”br/ 伊卡蒂諾絲瞪著眼睛，她不知道德坎到底打著什麼算盤。br/ 但她看了看米厄，米厄肯定的眼神是在示意她相信德坎。br/ 隨即伊卡蒂諾絲也無奈地點了點頭。br/ 一條帝國女皇所掌握的情報，確實也具備難以用金錢衡量的價值。br/ 可相比起讓兩位王國人拋開恩怨，在最關鍵時刻以性命為賭注幫她來講，代價還是太輕太輕了。br/ “你問吧。”br/ 伊卡蒂諾絲聲音細微地說道。br/ 她感覺自己有點理解德坎的意圖了。br/ 有時候在交易中被對方提出了過於輕微的代價，可能才是最沉重的代價。br/ 因為這份人情在往後的日子裡太難說清。br/ 德坎語氣略有些困惑地問道：br/ “請你告訴我，你當初在輪迴夢境中看到了什麼？”br/ 他剛才已經從米厄這裡瞭解到了關於輪迴寶石的傳說。br/ 作為親身體驗者，甚至親自在影世界裡證實了，德坎也無比相信其準確程度。br/ “你？是米厄告訴你的？”br/ 伊卡蒂諾絲頓時就變得警戒起來了。br/ 這彷彿是她心頭最關鍵，最不可告人的秘密！br/ 但是很快，伊卡蒂諾絲回想起德坎是屢次進入聖國魔界的人。br/ 那麼他對這些情報感興趣也很合理。br/ 原來是這樣。br/ 伊卡蒂諾絲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br/ “那是一段朦朧的夢境，除了在最後彷彿銘刻在我心頭無比悔恨的情緒以及默唸著混沌神的我，最清晰的，是在夢境最開始的時刻……”br/ 說到這裡，伊卡蒂諾絲好像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眉頭緊皺著閉上了眼，br/ “……我知道那是噩夢的開始……不知為何……又彷彿是一段如夢似幻的美好生活的開始。”br/ “真正可怕的噩夢就是在美好與絕望中反覆交錯，在我醒來後，已經分不清了。”br/ “可為什麼，我以絕望開始，卻又能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呢？”br/ 伊卡蒂諾絲彷彿是本能的自我保護一般，從來不願回想起那段會讓她恐懼、痛苦不已的記憶開端。br/ 可是此刻，為了回答德坎的問題，她不得不再次刺痛自己的傷口一般，去努力回想那最清晰的一段夢境。br/ 那是她在一個房間中。br/ 她記得房間那厚重的大門像一條通往地獄的入口。br/ 白晝陽光，都在那扇地獄之門徹底開啟時被洶湧而來的漆黑海霧遮住。br/ 幽幽迴響著的，只有頌悼聲與哀歌，彷彿能將一切希望都吞噬殆盡。br/ 一切的東西，身體、空氣、光線都彷彿很重，就像